认识曾建廷已很久,知他写得一手好文章,在党政部门是笔杆子行列的才子;还知他歌唱得好,身上有好些艺术细胞。而真正了解他,是这本《拾梦高原》,它带我神游西藏之后,心也随着他优美的文笔,感人的经历,一步步贴近那片神往已久的圣地——离太阳最近的地方。它是神鹰起飞的地方,也托起了曾建廷振翅高飞的梦想。
曾建廷到林芝县任县委副书记、常务副县长的三年时间里,青藏高原激发了他对事业的执着追求,唤醒了他心灵深处蕴藏的文学情结,诱发了他创作的灵感,更磨砺了他男子汉的铮铮铁骨。高原让这个南粤大地上土生土长的客家汉子身上多了份高原人的粗犷、坚韧、豁达和豪爽。三年,仅仅三年的光阴,他已在浑然不觉中爱上了这片神奇的土地,在心中种下了解不开的高原情结。如他在《游子之路》中所述:“蓦然回首,我发现自己有了钟爱这片土地的情愫。还有几个月我就要回故土了,想起来,还真舍不得离去。毕竟,雪域给了我生命的平静,给了我超越自我的空间。”他还在诗行里写下:“愿我的足迹在这里闪光;愿我的汗水在这里吐露芬芳。”这便是解不开的浓郁的高原情结。因为,高原生活的磨砺和洗礼,让他的心境开阔,精神升华,思想得到净化。少了浮躁,多了平静,读懂了人生这本真经,禅释了对生命的理解:“人生是一次短暂的摆渡,其形式无非是从此岸到彼岸。”
曾建廷的《拾梦高原》收集了30篇文章,多是他的工作札记、生活随笔和游记。8万多字,字字均由一个情字串起。他用饱满的情感之笔抒写高原景观的壮美,写少数民族兄弟姐妹的淳朴,更多的是写援藏干部如何用无声行动体现执政为民。从此折射出他们为了事业的旺盛精力和蓬勃、盎然的生命力。如《生死排龙谷》、《首次下乡》、《惊魂大峡谷》、《责任》等篇,是他工作中一幕幕令人惊心动魄的真实经历。
为了藏族兄弟姐妹奔小康,他带领一行人徒步十几个小时,去雅鲁藏布大峡谷搞调研,遭遇了一场场生与死的挑战。当他们穿越排龙谷时,“峡谷里蚂蝗毒蛇四伏,塌方泥石流遍布......”真可谓处处险象环生。“也许是神灵的力量,也许是命中的幸运”,他竟一次次脱险。当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后,他不再惧怕艰险。渐渐地,他的心里想的只有“责任”二字,如他在《责任》中写到:“也许是受这片佛境净土的洗礼,也许是经受高原艰难的磨砺,对责任的理解也越来越深。”于是乎,“泥石流来了,立马赶到现场指挥救灾”;“看山边浓烟滚滚,我马上驱车前往,看是否发生了森林火灾”;“公路上一头牛被车撞死了”,他马上停车处理,不让百姓受损失.....他的文章中始终贯穿着激昂的主旋律,他在用心写作,写他对百姓的爱,对高原的情,对事业的追求。他在不经意中把惠州几个援藏干部一心为民的感人事迹娓娓道来,随意之中张扬了时代所需要的坚韧不拔的精神。这也是他对理想、信仰的诠释。
曾建廷的血脉中还流淌着诗人浪漫的气质。他在寂寞的长夜与星星对话:“尽管相距很远,很远,但晴朗的夜晚都守在我的窗前。”《拾梦高原》中收录了十几首小诗,我很喜欢其中的几首,韵味十足,情意眷眷,许多句子令人回味,如“感动了火红的太阳,醉倒了温柔的月亮”;“星星是月亮的泪滴,诉说着雪域的忧伤,孕育着明天的希望。”这奇妙的比喻、浪漫的想象让读者看到他坚强躯体里蕴藏着的百曲柔肠。他的《爱也是一种伤害》和《思念》等,优美的节奏、细腻的情感和朗朗上口的韵律,把作者心中的愁绪、怅然和思恋写得缠缠绵绵,极易让人一同入境,产生共鸣。
曾建廷还是个重感情的人。他文中写亲情、友情、爱情、民族情和风土人情,情真意切、感人至深。看他笔下的背夫,在调研组通过万分危险的泥石流群时,先是想到背调研组的领导过去,被谢绝后,又想出用绳子把自己与领导一前一后绑在一起,“即使掉下江去,他们也愿意陪葬。”这么淳朴感人的民族深情,着实让都市冷漠的人汗颜。他笔下的爱情故事也撼人心灵,如《月亮照在玛旁湖上》的主人翁扎西老人,每天都在湖边一只石狮子旁打坐,守候着落水的爱妻归来,这一守就是五十多年。不由得叫人对爱生出虔诚的膜拜。
《拾梦高原》还用大量篇幅向读者描绘了雪域高原种种壮丽的自然景观和独特的风俗、建筑等,引领读者跟随他到离太阳最近的地方旅行,心灵仿佛同样得到净化和超度。让人产生遐想的“门巴吊脚楼”;惊心动魄的“大峡谷”;望而生畏的“天葬台”;令人神往的“布达拉”;“翡翠托云”似的雪莲及连接世俗与神灵的纽带“飘扬的经幡”......他们无不勾起读者去藏地旅游的欲望,掩卷之后仍久久不能释怀。
鹰是高原人眼中的神灵,更是远大志向的象征,被高原人尊为神鹰。读罢《拾梦高原》,我虔诚地祝愿曾建廷像书的封面上那只苍劲的雄鹰,在广阔的天空展翅飞翔,实现他心中美好的梦想。
(发表于2004年3月26日《惠州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