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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做做梦
作者:陈文端(惠州民协会员)    来源:    日期:2016-07-14 20:35:55

 

如果我有一个庭院

 

人活着总会有梦想。拥有一个庭院是我的梦想之一。

小时候,我曾十分着迷于种植。还记得有一天,我从野地里挖了好多好看的植物花草,把我家院子里的空地都种满了,当我累得满头大汗,腰酸背痛,停下歇息时,却万分惊喜地看到院子变成了一个郁郁葱葱的花圃。但是,令人扫兴的是,没过两天,那些花草都蔫了。原来我把花草种在院子里的树荫下,没有阳光,它们怎么能活下来呢?哈哈,我的种植壮举失败于年幼无知。那次失败的打击似乎十分沉重,从那后我就收手到今天。但人与生俱来的兴趣是很难消除的,它就象一粒种子埋藏在土层里,只要有合适的天时地利,它就会破土而出。荷锄翻土,种这种那的欲念一直在我的心里蠢蠢欲动,生活在城市里,我的种植之瘾是很难得到满足了,除非我有一个庭院,所以拥有一个庭院就成了我的梦想。

不知道我的庭院在哪里,我就先来画饼充饥吧。

在我的庭院里,我种些什么呢?

我会种下怀旧。要有一株石榴,一棵龙眼,一棵番荔枝,一棵木瓜,一棵桑葚,一架金银花…….这是儿时我家庭院里的树。它们的身影与童年的回忆同在,它们随着童年一同消失于这世界。

我怀念水井边那棵石榴树,在冬天眼看它已成干枯老妇,但一到初夏就突然青春焕发,一树灼灼如火的红花,总给人一种喜气洋洋的感觉,一种兴旺吉祥的感觉。多年来,俺家家道兴旺,石榴树的蓬勃葱笼是征兆还是助力?邻居的婶子对母亲说,她梦见我们家的水井水涨得满满地,不断往外溢,她说难怪你们家那么好。水代表财。所以我要在我的园子里种上一株石榴,它会让我的日子红火起来。

我怀念曾经的每一棵树。龙眼很甜,桑葚很酸,番荔枝果实成熟的时候,家里扔得到处都是,木瓜树挺拔笔直,树姿优美,果实一嘟噜一嘟噜的,吃也吃不完,俺兄妹几个身体健壮,发育良好是否得益于当年天天吃炒木瓜?金银花在夏日黄昏散发着浓郁的香气,经常有乡亲来采摘去煲凉茶喝,祖母总是热情地采下一大把相赠。除了果树,还有花草,百日红、仙草、菊花、指甲花、午时花…….我都要把它们从我的记忆中移植到园子里,时光不会重现,花木可以再种。当我拥有了这些,遥远的童年又变得触手可及了。

我会种下我所爱的花草树木,呵呵,那可是太多太多了,我能拥有的庭院想来也面积有限,不可能想种什么就种什么,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我的庭院一定一年四季姹紫嫣红,郁郁葱葱,美不胜收,令人一见就啧啧称赞不已。

不过,也许我的庭院永远只是一个梦。那也没关系啦,地球就是一个大庭院,这个大庭院里面有无数的好花好草好树,没什么能阻挡我们欣赏的目光。

 

开一间素菜馆

 

“朝饮木兰之坠露兮 夕餐秋菊之落英”,在这世上,要找一个食用之物如此高洁纯净的人恐怕是不可能的,有的话,那一定是神仙。我这浊世之中的混浊之人,总是无肉不欢。几十年来,吃下了无数的飞禽走兽。也许善根尚存,近年来,好象突然有了净化自己之念,而且此念越来越强烈。

没有强求自己,但口味却在悄悄改变。对于肉食,渐渐觉得不是非有不可。瓜果菜蔬籽实,颜色丰富多彩,形貌精致美丽,对于视觉是一种享受,对于味觉又何曾不是一种享受呢?不用假借于刻意烹调,苦辣酸甜,各有其味,也许原本上帝只是派它们来满足人类的口腹之欲的,所以五味俱全,完全能满足人类的需要,但后来人类吃上了肉,肉的厚味,喧宾夺主冲淡了瓜果菜蔬的天然之味,使它们沦为配角。

我曾经尝试过素食,虽然后来没有坚持下去,但在吃素的那段时间,吃什么瓜果菜蔬都特别有味道,吃肉也无非是为了味觉的享受,而当摒弃了吃肉,味蕾就变得特别敏感,光吃菜蔬就觉得特别享受,那辛辛苦苦去获得肉食,岂不是多此一举。

所以,开一间素菜馆是我的另一个梦想。电视剧《大长今》热播的时候,我难得地一集接一集追着看。并不是剧情有多吸引我,而是我喜欢看李英爱,喜欢看一群美女在宽敞整洁的厨房烹调美食。如果厨娘可以做得这么优雅美丽,谁能不倍感生活的美好呢?女观众们看到这画面,谁能不心动?我就非常的心往神驰,梦想自已也有这么一间宽敞整洁美观而又朴素的厨房,有一手高超的烹调手艺,每天把自已收拾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然后游戏一般地煲汤做菜。

爱上素食,又喜欢做饭做菜,不知不觉就萌发了开一间素菜馆的念头。找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开一间素菜馆。每天清晨,沾着露珠的绿叶鲜花瓜果来到我那宽敞整洁的厨房,一群慈眉善目的女人们就开始忙碌了,用心地把它们做成美味清香的菜肴,中午和黄昏,三五成群的素食者鱼贯而入,美美地享受那自然之真味……

 

做一个自由的人

 

在去往上海的火车上,身边坐着一个长相甜美可爱的MM。不知是我令人觉得是一个可以倾诉的人,还是MM特别爱说话,反正一路上,她的嘴一直就没有停过。她谈她的恋爱经历,我不时会心一笑,不知是她跟我特别相似,还是人本来都是相似的,反正她在恋爱中的所遇所感所烦,使我活生生地看到一个年轻时候的自己,到后来,她一句话没说完,我就抢着说你可能是这么这么想的吧,她就拼命点头:是呀是呀,我就是这么想的。看着这张青春美丽的脸,姐姐我为她二十六岁了,尚未感觉十分到位地好好爱过一场而遗憾,还暗暗担忧看来心性跟我十分相似的她可能在感情上还会走一些坎坷路。不过,面对她,我还是满心羡慕,羡慕她的年轻,羡慕在这样的美好年华,这样的美好春日,她可以这么自在地一路欣赏着美好的江南春色。而如果不是因为休假,我是不可能如她这般出现在浪漫的旅途上的。如果不是大哥调到上海工作,我甚至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这列火车上,一辈子无缘领略全中国最繁华大都市的风情。而这位MM,她今天出现在上海滩,明天可能就在古城西安,后天又惊现春城昆明,大后天光临首都北京…….她在深圳打工,在一个单位呆得不愉快了,就炒老板鱿鱼,目前她做着一个品牌服装的代理,全国各地到处跑。年轻就是要这样过的。

我怎么能不羡慕她呢?二十六岁的我,在那个单位上班,三十六岁的我,仍然在那个单位上班,四十六岁的我呢?我真怕四十六岁的我还是在那里上班……..一年三百六十日,除了节假日,每天都囚徒似地关在那个笼子里。

我不知道一生为什么要这样过。我知道这样度过一生实是浪费了生命。 

有时候,走在街头,我会对着烙大饼的看得入神。一团面,经过一番揉搓,再在炉子上煎一煎,就变得香喷喷的,路过的人,闻香而围上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种营生难道不比呆在办公室快乐得多,好玩得多吗?

为迎接文明城市大检查,单位到街头搞卫生,那天,我埋头扫啊扫啊,落叶发出轻轻的沙沙声,过一会回头一看,一段路被我扫得干干净净的,心里顿时觉得十分舒畅。原来扫大街也是很有乐趣的。

一次,在老家,坐二哥的车兜风,车开到凤凰山深处,我被那一幅山区风光迷住了,一个小镇座落在山脚下,山坡上是翠绿的茶园,镇子四周种满桔子树,一条清澈的小溪缓缓地绕镇而过,一处悬壁上,洁白的瀑布垂帘般挂着,水声潺潺。我痴痴地欣赏着这如诗似画的山乡风光,心里想,我多么愿意在这里做个乡村女教师。

生命来自偶然,终将归于虚无,无边黑暗的间隙,就是我们享有的活着时光吗?还不十分明了活着的意义,可知道生命很珍贵,活着很难得,所以要充分享受活着的乐趣。可我们把多少时间多少精力浪费在无聊无趣无意义的事情中。

向往自由,向往更好的生活,可大多数人都是把梦想留在心里,日复一日地过着不十分如已所愿的日子,度过不咸不淡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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