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五

路漫漫还未修远，诗人在河边植一碑《离骚》，把一方路标留给后人，就走下河去。河，或许河是一条液体的路。

也许蜀道的平平仄仄很难押韵，诗人才合拍于汨罗江的声律，也许红尘朦胧，诗人才寻求清波的纯洁。

诗人走下河去，大地流着泪，用甘甜的乳汁喂养她归来的儿子。诗人走下河去，留下一个青青箬叶?着的诗人节，留下一个皮鼓擂打招魂旗的五月五。听，湿漉漉的桨声都想从水里扒出一个诗魂来。

河的尽头是海，诗人和珊瑚虫的骨骼堆积成美丽的珊瑚礁——— 我想。

粽 子

一种气息，终生的气息。香魂，飘自水湄。

河水洗过的芳香，叶片的翠绿，喧哗过旧历五月，弥漫初夏。

隐约的蝉鸣，像是骚人的吟叹。一个名字被反复呼唤，村头到巷口，冒着暑气。新鲜米谷的气脉被风拉成长长的草绳，去捆绑一堆文字。从远古到现在，还未风干。

龙的传人虔诚地讲述龙的故事，追着龙的身影——— 刚成熟的五谷激发他们的灵感。地动山摇的呐喊声从河底涌起，皮鼓动地而来，似乎要将季节掀翻，将河水赶回源头。沐一次龙舟水，过一次龙舟节，是人们写在请帖上的梦。

一个平常的午后，一等就是四季。只为追寻一束芳香，从稻谷发芽就出发。叶片为我们数着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