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风吹过,握不住生命的跃动,霜后的生命如成熟的种子,从指缝洒落,遇水而长,长一簇簇雪白的花朵。 大海是一条柔软的路,生命在这里开始新的跋涉;大海是一方沃土,生命在这里开始茂盛繁衍。 涛声奏响,虔诚地向生命唱和。找一座礁石作墓碑,墓志铭让海水来铭刻;找一片沙滩寄哀思,伤痛让海水来抚平。 大地只不过是一条借过的路,海的深处,才是灵魂安放的地方。 别说看不见种子,每一叶帆影,都有种子的音容;别说听不到种子行走的脚步,听听海鸥的声音,却是那么熟悉。 生命,永远行走在陆地与海洋之间;种子,永远埋藏在固体与液体之中。 你别去寻找灵魂,灵魂会来找你。不是在夜晚,就是在早晨。 悼念三毛 四面汪洋,海风已扯你成帆,成飘摇的蚂蚱。 浪迹天涯,为什么还将生命放逐? 你可以蘸椰岛的斜风细雨,画古人的瞦衣斗笠。为什么,却将爱情点播沙漠? 难道一颗心因近海而回潮,需要漠风的吹拂? 我抖落撒哈拉的故事,每一枚铅字都是一粒沙子,每一幅插图都是你与荷西。 为了钟情沙漠,你把荷西交给流动的沙丘;为了荷西的大胡子,你引三尺白绫走出了滚滚红尘。 风幡已动,酒旗欲语。三毛,你又在哪一方净土,为了荷西,泣成两峰骆驼? 很多人在呼喊你的名字,将你的文字中最后的符号,放在你的名字后面,禅悟你的一生。 当红尘漫起,驼铃渐远,我渴望一场风暴,注入临风的杯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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