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喧闹欢腾的大亚湾澳头镇,有一座举世瞩目的石化城,在石化城的深处,有一个养在深闺的村庄,她静静地在闹市里扮演着这座现代化城市的一片绿叶。这个小村庄叫沙田村,若干年前,她隶属于澳头人民公社,后来,她的大部分土地变成了石化城那一条条宛苦棋盘的街道。于是,在沙田大队四周一幢幢高耸入云的现代建筑的簇拥下,早已经在澳头地图中只是一个小点点的沙田村,便成为了大亚湾蓝天碧海中的一道不可或缺的风景。
沙田村不大,小村却是历史悠久,故事多多。
早在西晋末年和北宋末年,一部分中原人为了逃避战争,也为了寻找梦想中的土地,向南长途迁徙。后来,大海用无垠的蓝色和神秘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并告诉他们:别再走了,梦想中的土地就在脚下,只有抗争和奋斗,才能赢得一切。于是,中原人便客居沿海一带,被称为客家人。沙田人,是随这群迁徙人来到大亚湾的。从此,世世代代的沙田人靠耕田和打鱼摸虾来养家活口。
历经苍海桑田,几番世代更替。如今的沙田村作为一个村小组,以0.5平方公里,村民户藉数70户,总人数245人,劳动力总人口170人(其中外出务工人员约30人,富余劳动力约50人) 。过去的田间阡陌小道,如今已被70%的硬底村道所替代。到2008年上半年,村集体收入突破130多万元,村民人均纯收入达到了8000多元。沙田村,以其骄人的业绩,早已步入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先进行业。
沙田村变迁
千百年来,太平洋的海风,在它身边悠悠地吹拂着。天色苍茫,云霞晦明,或风平浪静,轻歌曼舞 ,或微风细浪,低吟浅唱,或惊涛拍岸, 奋声高歌 ,弹奏着一曲曲悲欢离合,波谲云诡的岁月之歌……大亚湾昏睡得太久太久!以至于这片土地荒芜人烟,杂草丝生,涛声依旧—那是一段舒缓拖沓、冗长沉寂的前奏曲。
曾几何时,民主革命之父孙中山犀利的目光曾经投向大亚湾,在他的“治国方略”中预言此地可建成国家良港,但在国库空虚,兵荒马乱,战事不断的旧中国,一代伟人的构思只能是一支无法实现的幻想曲。
大亚湾永远不会忘记,在它蔚蓝色的胸膛内,深藏着一块民族劫难的伤疤,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日本侵略者的军舰驶进这里,将屠刀砍向华南人民,大亚湾云光水影间曾揉进一段腥风血雨的悲壮曲。
1958年,大亚湾成立了澳头人民公社。沙田人在公社的”大锅饭” 里被折腾得体无完肤。
时光在涛声中流逝,当大亚湾潮涨潮落抚平了历史的伤疤,改革开放的春风吹热了这片土地,当世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大亚湾,饱经沧桑的茫茫海湾才真正谱就一曲开放激奋高扬的变奏乐章。
公元1492年,意大利水手哥伦布受西班牙国王的资助,率领船队横跨大西洋,发现了美洲新大陆。从此,长达几个世纪的美洲移民开始了。20世纪80年代初,当人们的目光集中在深圳及整个珠江三角洲时,一颗美国卫星向华盛顿传达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与香港隔海相望的大亚湾是一个太平洋西岸少见的深水良港。从此,人们像一夜之间忽然发现了一块新大陆,顿时,这块偏僻荒凉的土地在轰隆隆的机器声中喧闹起来,这片静谧而神奇的海湾在哗啦啦的潮声中沸腾起来。我有幸迎着时代的强音,亲眼目睹大亚湾开发的序幕徐徐拉开……
美国卫星报告说:在距中国最大特区深圳70来公里和与世界金融贸易中心香港隔海相望的地方,有一块至今未引起世人注意还未展开大规模开发的风水宝地。
这是一块十分适合发展大型现代工业的地面,美国卫星分析说:这个被中国人称为大亚湾的地方,临海却人烟稀疏,毗邻香港却工业为空白,同拥挤躁杂、已被各种产业分割得支离破碎的珠江三角洲不同,这块紧临珠江三角洲的丘陵地区,陆域宽广,有300多平方公里的低山丘陵,可提供为大工业用地,而且极少动迁居民和建筑物;另外,这里有一个天然深水良港,这个港口深避风,回淤小,港池达36多平方公里,自然岸线50多公里,可建大小泊位200个,其中万吨以上的泊位110个,吞吐能力可达2亿吨。地形环境之优,不仅在中国沿海不多见,甚至超越海港立国的海洋国家新加坡所据有的许多优越条件。第三,这里离远东贸易金融中心香港分外近,陆路60多公里,海路47海里。乘船乘车都只需一个多小时,就是这块同香港隔海相望,毗临广州、深圳这些经济中心的地方,不仅土地资源丰富,而且没有像香港、深圳那样直接受到淡水匮乏威胁,淡水资源十分丰富。据观测,境内现有11座小型水库,库容4200万立方米,兼有东江,西枝江两大水源可永续利用。仅水一项,就足可供数百万人口的新兴城市使用。
美国卫星最后不无幽默地评述:这是一块至今还没大规模开发的“处女地”。也许这是上帝专为90年代的投资者们留下的!
濒临大亚湾、地处中国黄金海岸的惠阳县淡水澳头两镇,地处中国黄金两岸为何却地广人稀呢?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大亚湾曾是昔日惠阳地区各县外逃香港的主要口子,素称“偷渡天堂”。
淡水、澳头两镇,隔大亚湾与香港遥遥相望。海上距离香港市区仅47海里。驾一叶扁舟,借夜幕掩护一夜飘泊,足可完成香港登岸的所有工作;淡澳地区与香港市区陆路距离75公里,用不着昼伏夜行,翻过几座山岭,一天就可潜入香港。
在那特殊的年代,港澳地区的吸引力和最大优势,是在“偷渡天堂”这一点表现出来的。
实施开放改革政策前,惠阳地区曾掀起过三次偷渡高潮,共有30万人去香港。大多是从大亚湾这个口子跑出来的。
第一次高潮是上个世纪60年代。大跃进造成的天灾人祸,使人们难以谋生。于是成群结队,大批逃往香港。
第二次是“文化大革命”。政治斗争不断升级,许多人在家乡实在活不下去,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外逃香港。
第三次是开放之初。改革开放,国门打开,边境松动,不少人一下看到海内外差距,又一次出现了外逃高潮。
偷渡风之猛烈,足以摇憾社会。以至省委领导主要精力亦不得不放在反偷渡上。1980年,习仲勋任广东省委书记时,就曾专门蹲点惠阳、堵偷渡口子。改革开放几年后,逐渐国泰民安。惠阳一带的人们争相外逃香港之趋势不治而缓,大规模的偷渡高潮再没有出现过。但是,昔日连续出现过外逃高潮,如同台风过境,留下的灾害痕迹还是十分明显的。“少壮难留余老弱,田园荒芜鸡犬寂”,一位诗人昔日那无奈的咏汉,再深刻不过地揭示了大亚湾的往昔。解答了惠阳县淡水、澳头镇,为什么濒临大亚湾地处中国人烟最稠密的黄金海岸地带,却地旷人稀,一二百平方公里的范围内,竟然村落稀松,横陈着数万亩荒芜多年的旱田的深层次原因。
这一人文景观是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历史造成的,昔日它是悲剧。可不曾想一旦外部环境发生变化,到了八九十年代,同样的条件竟会获得一个喜剧性的收场。
油城绽放新村花
随着大亚湾油城的崛起,一座集石化、电子、港口于一身的现代新城傲然于世。此时,座落在大亚湾中心的沙田村被一幢幢高楼团团盘绕着;穿流在大街小巷的都市人,将海内外最时尚的新派带到了这里。你再也见不到当年的田园风光,也很难寻觅到昔日的沙田人。当年的农民成了新时代的大亚湾人,过去的沙田村也同时被冠以了沙田社区这个与时俱进的新名词。
我们此刻所说的“新村”,其实也不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叶,大亚湾爆炒房地产时,雨后春笋般高楼或烂尾楼。我们所说的新村,是指社会主义的新农村,一个在石化新城迅速崛起之时,与之和谐发展壮大的沙田社区。
沙田社区党支部书记李秀华告诉我们: 他是地地道道的沙田人,从1983年担任沙田生产队的队长,到1992年当沙田村支部书记,再到2002年任沙田社区党支部书记,他历经了几乎建国后沙田的一切变革。
沙田人率先在大亚湾建立起了股份合作经济社,是大亚湾地区第一个敢吃螃蟹的村。他们实行股份制以来,村民们从经济社的分配总额高达130多万元。
李秀华说:90年代初以前,沙田村是远近有名的落后村。1992年,大亚湾开发区成立之初,适逢开发建设高潮,村委会带领大伙积极探索发展经济的路子,利用征地补偿款投资600多万元,先后建成了11栋厂房,建筑面积达2万2千多平方米。同时完善了水电道路等配套设施,吸引了9家企业落户。
工厂建起来了,红利滚滚而来,为了管好沙田村日益壮大的这份家业,沙田人在1994年7月份就成立了经济股份合作社,有了一整套完善的管理制度。村里还成立了理财小组,并健全了理财监督制度。凡是村里的重大经济支出和重要的村务都要广泛征求村民意见,形成共识后才能实施,实行民主管理和民主监督。同时,财务人员严把财务关,发现问题限期整改。澳头办事处财务审计小组对各村进行村委会换届前财务审计时,一名老会计感慨地说:“沙田村每年集体经济收入这么多,一年的开支才几千元实在是意想不到。”
沙田村实行股份制以来,是大亚湾农村分配最公平合理和最稳定的。到目前为止,沙田村还没有发生过村民上访的事情。
新农村盛开文明花
沙田村原来还有一个别称,谓之“垃圾村”。
“垃圾村”位于澳头沙田进港路旁边的一个偏僻荒地,它还有个别称叫“安徽新村”,村里90%以上的人都是安徽籍人。
由于搬迁,原先居住在此的“村民”们如今已分散到澳头各地,记者辗转多个地点,也无法找到首批到此的“村民”。但从近年一直从事“垃圾村村务”管理的高家育和一些“村民”口中,记者大概了解了“垃圾村”的历史。
高家育是安徽省五河县人,他的父亲是20世纪90年代最早到澳头收购废品的安徽人之一。当年因为种种客观原因,许多安徽五河县人背井离乡出门讨生活。高父和10来个老乡到大亚湾后就开始捡废品,曾在澳头多个村搭过棚、租过房。几经周折,他们在澳头沙田居委会进港路附近一个偏僻的荒地上驻扎下来,成了“垃圾村”的第一批“村民”。后来,这批人纷纷回乡携妻带子,有的甚至举家到大亚湾以捡废品为生。1998年,高家育接过父亲的“班”,“那时村里只有10来户人家”。
错杂如蛛网的电线、堆积如小山的垃圾,低矮的竹木结构简易工棚,不仅是垃圾村的基本“元素”,也是一颗“不定时炸弹”。“最担心的就是安全问题,到处都是易燃的垃圾和房屋,密集的人群,又缺少消防设施。一旦失火,后果不堪设想。”大亚湾区澳头办事处副主任刘远彬说,去年,“垃圾村”成市综治委6个重点整治地区(部位)之一。同时,“垃圾村”的治安、卫生、市容和计划生育等工作也难以开展。
如何消除上述隐患?澳头街道办事处在经过反复讨论后决定拆除“垃圾村”,敦促“村民”搬迁。去年初,相关部门对“垃圾村”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检查登记。去年3月,街道办事处综治办、妈庙派出所、沙田居委会等部门进入“垃圾村”,挨家挨户做起了拆除前的宣传工作。
“同他们沟通并没有预想中的艰难。”刘远彬说,拆除工作进展得较顺利,一部分“村民”已经找到了新的住处,一部分已经收拾行囊返回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