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仔虽然傻头傻脑,但似乎又有点小聪明。进学堂读书时,老师讲第一课就是礼仪道德课。老师教导:“人之高尚,乃厚礼重德,衣不露体,布不透光……”没等老师讲完,傻仔就嚷道:“老师、老师,我懂了。”第二课是文化课。老师讲:“文者语也。古人用语,句末常用‘之、乎、者、也……’这些助词,显得文雅……”老师未讲完,傻仔又嚷道:“老师、老师,我懂了,我懂了。”
傻仔自称知书识礼,家人皆大欢喜。一日,适逢岳丈生日,妻子要傻夫同去贺寿。傻仔嚷着要买新衣服,穿新衣服探望岳丈。妻子要与他同往,傻仔不允,要妻子先行回娘家。妻子说:“你又不认得路,一个人怎么去?”傻仔说:“你带上一袋糠头(谷壳),一路洒去,我沿糠头之路走就到了。”妻子见傻夫倒也聪明,就照此做了。
傻仔到了城里,东拿西看,却无不透光的布衣。纳闷间,傻仔来到一间冥品店,看到摆卖着用色纸做成的衣服,拿起一照,果然不透光,便买了一套。
回家后,傻仔换上了新买的纸衣,沿着妻子洒有糠头的路探望岳丈去了。半路中,小路由一口鱼塘边经过,由于当时风大,洒的糠头都吹进鱼塘里去了。傻仔到达塘边,看到塘中漂着糠头,模糊中似一条路线。傻仔想,路一定由塘中经过,便扑通一声跳进鱼塘里。待傻仔淌水游到对岸时,“衣服”全脱掉了,浑身光溜溜,只得躲进草丛中掩避。
妻子见傻夫久等不到,便回程寻找。到了鱼塘边,发现傻夫在草丛里。待妻子问清缘由后,气得直跺脚。到家后,岳丈得知傻婿迟到原委,也气得瞪眼吹须。
过了一段时间,也许是经过傻婿贺寿的刺激,岳丈病了。妻子又叫傻夫同去探望。到了岳丈家,傻仔见岳丈躺在床上,上前就问:“岳丈大人病何之?”岳丈的气还未消,不予理睬。傻仔又问:“食粥乎?食饭乎?”岳丈还是不理睬。傻仔见岳丈既不吭声,又不动弹,急了、惊了,就大声道:“莫非死者!”岳丈一听,冒火三丈,一骨碌爬起床,“啪、啪”两巴掌,用力捆了傻婿两耳光,打得傻仔眼冒金星,耳如雷灌,傻仔痛得大呼:“惨也!惨也!”
流传地区:龙门县
搜集时间:2012年
收集整理:邓自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