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第”依然高挂。 周田老屋的功名碑林蔚为壮观。 叶亚来老屋里的舂米工具。 人们在古村落里生活,时间都要慢下来。 我国古村落之多、地域分布之广为世界罕见。这在惠阳区也不例外,几乎每一个乡镇都有一个神秘的古村落。惠阳区现存的古村落多为清代遗留下来的,分布在交通较为闭塞的山区。这些村落自然环境保存完好,且保留了大量的民间文物和乡土艺术资料,位于秋长街道办事处的周田村就是典型代表。 周田村除了众所周知的叶挺故居和叶亚来故居之外,还有着许多鲜为人知的遗迹。这些分散的遗迹应该化零为整,成为周田村整个名人故居景群的有机部分,一起得到保护,而不至于逐渐湮没在人们的记忆当中。 功名碑林:延续着昔日光荣 在周田村,如果你仅仅参观了叶挺故居就转身离去,那势必错过众多令人叹为观止的人文景观。建造于1676年的周田老屋就是其一。老屋门前的功名碑每侧多达5对,错落有致地排在月池两旁。 据叶氏族谱记载,周田老屋开基祖叶迪春(特盛公)于清康熙元年(1662年)来到周田,耗时14年才建起了这座面积达 周田老屋是一座三门九天十八井的典型四角楼围屋,采用中轴对称布局,布局结构实用得体。与秋长叶氏众多客家围屋相比,周田老屋以其富丽堂皇的“南阳堂”祠堂著称。“南阳堂”是中华叶氏的堂号之一,是叶氏以自己姓氏发源地(河南南阳)来作为堂号的。周田老屋的“南阳堂”雕龙画凤,历经百多年的风雨侵蚀仍不褪色,其工艺之精巧使人叹而观止。 大夫第:褪色的昔日辉煌 2006年的一个夏日,在深圳画院当教授的国家一级画师田克盛来到周田村,他惊讶于周田村落的朴素之美,当即画下一副油画,名为《周田大夫第》。这是300年来,“大夫第”第一次走出周田村,向外人诉说自己的辉煌。 难免会让人失望的是,这座大夫第并不像其他地方的大夫第,谈不上一丝金壁辉煌和气势磅礴。它不仅朴素得让人惊讶,还伴随着无奈的落败气息。门前的月池已经破烂不堪,一池绿水漂浮着各种各样的生活垃圾,如果不从门前经过,谁也不会看到那块已然褪色的牌匾。只有这块刻着“大夫第”的牌匾,人们才会把这座在周田村再普通不过的老屋和显赫的门第号联系在一起。 大夫第里住着一对老年夫妇。今年75岁的叶源老人告诉记者,大夫第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清代雍正年间,至今已有近300年历史。祖先日崇公在康熙34年(1696年)从兴宁县合水溪唇村徙居秋长周田下屋仔,经过两代人的努力,日崇公之孙叶连瑞就建起了现在这座老宅,并将“大夫第”牌匾悬挂在门额之上。据老人记忆,穿过“大夫第”,第二道门还有“司马第”的匾额,但是已经毁于文革时期。 与“司马第”的下场相比,“大夫第”就幸运多了。据另一熟悉家族历史的老人叶炳浓称,为了在文革时期保住祖宗的遗产,主人将长近 至于大夫第指的是哪个大夫,叶炳浓称目前仍无定论,一说是日崇公次子叶长清之孙叶耀宗曾诰授中宪大夫。但叶长清一族并不住在现在的大夫第,所以叶炳浓推测这是叶连瑞为了缅怀先人的丰功伟绩,才以此激励后人。事实上历史并没有让叶连瑞失望,一个世纪之后,他的第五代后人出了一个大人物,那就是“吉隆坡王”叶亚来。1883年,即叶亚来逝世前两年,他被清政府“例授中宪大夫叶茂兰敕赠三代”。如此一来,这座并不起眼的老宅就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夫第了。 叶亚来出生地:光辉下的废墟 到了周田村,顺着叶亚来故居的指示牌就能轻松找到位于周田村西北部的碧滟楼。精美的碧滟楼在引来众多游客的同时,却很少人知道碧滟楼的西侧有一座落败的老屋。1837年 如今,由叶亚来出资建造的碧滟楼已成为官方意义上的故居,但是村里人都知道,叶亚来生前从来没有到过碧滟楼,相反他的出生地则更具有瞻仰的现实意义。然而,这并没能改变老屋破败的下场:泥砖墙残损得脱落了下来,露出里面青青白白的膏灰,屋脊上的屋瓦已长起了长长的草,而还没来得及崩塌的屋脊也在顽强地硬挺着。屋里面除了两具舂米用的大碓外,再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据《惠阳市秋长镇(现惠阳区秋长街道办事处)历史文化保护规划》显示,碧滟楼属于一级保护建筑群,既要保护建筑群后的山体,又要保护门前小溪,但并没有提到要保护近在咫尺的叶亚来老屋。在众人的遗忘下,老屋沦为废墟自然在所难免。 从叶亚来老屋里出来,走在周田村青葱的路上,远处的民居已经炊烟袅袅。古村落远比一座现代化城市来得深沉、平静和博大,它虽然不会讲话,但它却通过自身的存在来充当历史长卷的注脚。在这个意义上,它更像一对漠然的眼睛,在我们遗忘它的同时,文明也遗忘了我们。 (原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