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博罗罗阳镇北端上塘村的一个小山岗上,矗立着两座不甚起眼的纪念碑。40年了,这两位被誉为革命烈士和打火英雄的女性,就静静的躺在这里,任晨风晓月,暮色彤云在眼前变幻……。有人说了,传说中的凤凰,500年就要点燃一堆梧桐枝,在烈火中求得涅磐。同样的,这两座纪念碑的主人,满族女战士金吉芬、惠阳籍女大学生叶小埝也跟传说中的凤凰涅磐一样,在烈火中得到永生。 记忆中,当时在上塘村某野战医院服役的满族女战士金吉芬,一九六八年四月二十二日,她在扑灭山火的一场战斗中壮烈牺牲。这时她入伍才四十天。她以自己的英雄行为,谱写了一曲毛泽东思想的壮丽凯歌。 一九六九年十二月十日晚上九时许,叶小埝正在跟她中山医学院的同学们(她们来博罗据说是实习)在博罗影剧院看电影,门外的喧哗声将她们惊动了出来。举目一看,哎呀,不得了啊!博罗龙溪方向的山头已成火海。一条条巨大的“火龙”在几座山的山脊上蜿蜒、咆哮,火光将西边的天际映得通红。位于现在博罗电信局榕新营业所-----榕桥(北门桥)一条大街上,停满了解放牌卡车。卡车的任务是将“志愿者”送上火场,所以,每辆车只要装满了人就马上开走。随着卡车的行进,卡车里的人们都自发地唱起了毛主席的语录歌:“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 当时的人们深受革命英雄主义的熏陶,都把捍卫国家财产与集体财产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因此,虽然没有任何人组织,扑灭山火也成了人们自觉的行动。不管是干部、工人、居民、学生,那是抓住汽车就上,上满人就走!叶小埝与同学们是中断了看电影上的车,笔者则是在同学家中(几个同学一个学习小组)中断了写作业,冲出大街爬上的卡车…… 深冬的太平山也许很冷,但是挥动着带叶的树枝使劲扑打着火龙的我们,浑身都觉得热烘烘的。太平山还有一个特点,它的山坡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卵石”,大的有人的脑袋大。这些卵石部分埋在土里,部分露出地面,一不小心,踩松了的卵石就会骨碌碌滚下山去,搞得下面的人躲避不迭。记得当时大概是深夜一点到两点之间吧,山脊上的火龙已经基本被消灭,只有山谷中还烈火熊熊。大家都基本停了下来,拄着手上已经变得光秃秃的树枝喘气,现场显得很静,身边的火灭了,山风吹过,已经有了多少寒意。突然,笔者听到大约两米开外一片喧哗之声,“有人掉下去了!” 没有更多的豪言壮语,也没有更多的大呼小叫,更没有人们想象中的痛不欲生!人们都静静地矗立着。是谁?男的还是女的?哪个单位的?没有人能说得上来,因为人们都走乱了,身边的人都彼此不相识。只知道那人是因为踩松了一块卵石,整个人才掉进仍烈火熊熊的山谷的。依据笔者的回忆的场景,就不要说当时,这事即使就发生在现在,人们也不可能有什么高招的。 山上的火慢慢地全灭了,就包括那些山谷,烧完了就没什么可烧的了。山上突地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人们一个紧跟着一个,高一脚低一脚地缓缓下山。当时究竟走了多久才到山下?已经记不清楚了。山下的被稻田包围着晒坪(土话叫禾坪)有革委会设立的接待站。接待站里有凉开水、有好多好多用铁皮桶装着的当时博罗饼干厂生产的饼干,人们可以任意取用。带了挎包的,吃饱了如果还想往包里塞一点,也没人管。疲惫不堪的人们,大多都是喝了点水,往嘴里塞上几块饼干,就像来时那样,爬上来接人的卡车,装满就走,目标是博罗县城。唯一不同的是,回程静悄悄,再也没有听到什么歌声了! 第二天(准确地说应该是第三天吧?我们都睡了整整一天),才知道当时摔下山谷的是一个惠阳籍的姑娘,叫叶小埝,中山医学院的学生,才刚刚20出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