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暴热,下午上班在电梯口见一花衬衫背影,光头、半截裤腿只到膝盖。转身一女同事诡笑:噫,穆老爷今天没穿裤子。是没穿长裤,我纠正她。
编委老穆,穆仁智的穆。有点年纪的60后50后,没谁不知道穆仁智的。于是缘于这穆仁智,老穆得一花名——穆老爷。在报社,如果这打扮不是老穆就奇了怪了。
穆老爷的打扮向来时尚,还有一副时尚画报上的潮流表情,有点资产阶级男人的味道,比如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美国好莱坞黑白电影中的格里高里·派克那类的老男人。一袭花衬衫,在满楼单调的白衬衫和T恤衫中,的确另类得尖锐。特别有段时间,穆老爷一年四季都戴着一顶帽子,是那种卷了边的礼帽。帽檐下露出的是浓黑的胡子及严厉的眼神,那眼神有点反叛,散发着一种自由、解放气息。特别是在走廊上碰到人的时候,穆老爷一副恃才自傲的德性,你不理我我还不理你呢,目中无人擦身而过就当对方是空气是玻璃呢。后据了解,其实他几乎“睁眼瞎”,二只眼做过4次手术……
有的时候,穆老爷不戴帽子干脆就一身唐装,也挺随和。无论西式中式装扮,在一帮中规中矩的报人中就是与众不同。
每天中层以上领导干部召开的编前会上,围着圆桌的楚楚衣冠中,冷不丁冒出穆老爷这时尚的老文艺男青年范,有那么点喜剧效果。我等笑点低的人,不由得埋头桌面窃笑。轮到他老人家评报,可得注意了。大屏幕上显示的文字足以令涉及到的部门负责人喘喘,评报一针见血、风格犀利,虽是见仁见智,但场面上给留面子还是要讲的,有时不免让人心里皮开肉绽。
穆老爷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文艺男愤青”,喜欢文学艺术体育。追溯起来有点家族渊源,他有个既是作家又是画家的哥哥。我们偶尔与穆老爷歌舞厅K歌,他有点咪霸,会把一首《西沙,我可爱的家乡》唱得余音绕梁。每当唱到“我可爱的家——”后面的一串“啊”时,唱得婉婉转转,有的小节加花变奏;有的加了装饰音;有的干脆省略几个音符,权当二度创作。那份投入与沉醉倒是富有感染力呢。
翻开每天的报纸,必有穆老爷的专栏文章,栏头总有一光头漫画冲你看。目前穆老爷是唯一一个在本报开个人专栏的,他在体育版开还在文娱版写。因是个人专栏,标题也是题如其人,另类扎眼。比如“你哥才是国足的!你姐也是?”“体育奥斯卡之‘国殇’”,这样的标题做多了,便越发的放肆和信马由缰起来,新鲜、热辣、吸引人。新闻界正红红火火“走转改”呢,这也算改文风的一道风景了。内容呢,也是才思喷溅,但闻“噼噼啪啪”爆出精神和思想的深邃。
服了你了穆老爷,天天写呢,我等小人心就等着看你哪天江郎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