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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光鲜的背后
作者:白雪(民协会员)    来源:惠州民协    日期:2013-02-26 09:21:14

 

许多亲人都做不到的事,医护人员做到了,而且做得那么好,让我感动。

医生自古都是非常令人敬重的人。能除病祛痛、救死扶伤,靠的是知识和经验,自然是智慧的化身。英语中医生与博士同是一个单词“doctor”,就是最好的解释。几千年来,医生从事的不仅是令人肃然起敬的高尚职业,也是为数不多的越老越有价值的职业。

我从小的理想是长大当医生。这个理想近乎白日梦般一做就是几十年。爱屋及乌,连同他们身上的白大褂也曾是心中最美的衣裳。

随着岁月的叠加、阅历的增长,对医院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医生、护士、白大褂在我眼中不再光鲜。而真正颠覆我的认识,是有一次在一家医院重症监护室里的所见,从此庆幸没当医生。去年母亲生病曾在那家医院住过一天。一个百余平方米大的重症室里躺了近十个病人,几乎都是老人。呼吸机、吸痰器、心脏监护仪等抢救设备摆满了病房,令人压抑。医护人员一会儿给这个诊治、输氧、测血压,一会儿给那个接屎、接尿、吸痰,忙得脚不离地不说,那些血渍、粪便和呕吐物散发的气味令人一阵阵反胃和窒息。医护人员打仗似围着病人转,那曾经令我魂牵梦绕的洁白工作服上,不知沾有多少血渍、污渍和病菌。重症室的护士24小时不离病人,让人感慨万千的是,许多亲人都做不到的事,他们做到了,而且做得那么好!所见一切,让我十分感动。

人生病时心情不好是难免的,而发泄对象首当其冲是护士。绝大多数护士能委曲求全,始终微笑地任病人使性子。最常引起病人和家属不满的是给小孩和老人打吊针,有的护士扎两针还没有成功,亲属自然会急,轻则责怪,重则不知会说什么难听话呢。一次望着鼻尖上冒汗,还一个劲儿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的小护士,顿生怜惜。许多护士刚二十岁出头,看上去还是孩子,一张张青春的脸上却少了红润和水灵。因为太辛苦,许多男孩子择偶不选护士。

记得去年在另外一家医院住院,一天晚上9点多走出病房透透气。静静的走廊空无一人,不久,另一端出现一个穿连衣裙的优雅女士,走近看清是管我病房的主任。望着她满脸的疲惫忍不住问:“怎么才下班?”“下班时来了个急诊,刚做完手术。”她平静地回答。想到她这会儿还没吃饭,而且其老公也在住院,心里不免酸楚,脱口而出:“当医生真不容易!”

医生即使不值夜班,也常被半夜唤醒:重症疾病会诊、重大事故抢救、亲朋好友呼唤哪样推脱得了呢?一个当外科主任的老乡曾说起:有时一天几台手术,饥一顿饱一顿根本不算个事。一次几家人在一起吃饭,刚端起酒杯,他的电话响了:“在吃饭,知道了,我马上赶回去!”他放下酒杯充满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有两个交通事故伤员送我们医院,怕人手不够。”说罢转身就走。

因工作强度大,不少医生牺牲了自己的健康、家人团聚和业余爱好。累且不说,还有潜在风险。如今很多医生不愿自己的儿女、亲属当医生。但不能否认医生仍是最受社会敬重的一个群体。中科院院士、南方医科大学南方医院肾内科主任侯凡凡说:医术有限,关爱无边;中大常务副校长、中山六院院长汪建平说:医生与患者之间的信任最关键,只有互相尊重互相信任,才能和谐相处。其实,医生应该自信:绝大多数国人还是懂得感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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