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要涅槃的时候,就开成花了。春天用花瓣铺路,一袭芳香走来。 雷声隐约,仿佛分娩前的歌唱,痛苦而幸福。没有雷声,春天不会赴约。 曾在一条小路上寻觅了好些年,捡起的果子总是无法辨认真实的面孔。开在枝节上的花蕾似曾相识,不属于这个春天,她是上一个春天的灵魂。 沿着花径走出去,有一片风景像是迷路时路过,熟悉而又貌似故乡。 路边坠落的叶子是花的殉道者,有声音,但不是冰凌的声音,有颜色,但不是画册上的颜色。 一路走去,天使素面朝天打过招呼,无法界定是祝福还是诅咒。开启一扇门,行走在春天的花径,只有脚歩知道花的声音。 叩问春天 一种气息顺着玻璃杯滑落,手指走过,路清晰起来。透过缝隙,似乎看得见远方嫩嫩的草色。 这个季节,什么都在泥土下面拱动,也不知道风吹过时会邂逅谁。或许,心会萌芽,长出叶片或者藤蔓,证明爱的存在。 就这么想象着,守候在一扇潮湿的木门后面,安静地孕育一枚新娘子一样的太阳。 梦也许会出来一趟,趁雷声未起,薄霜未溶。暖暖的,或许在清晨。 回潮天像热情的客人,走了又来。因为诗的回潮,画上去的色彩也许会淋漓。 音符泪水一样流淌。日子粘在潮湿的日历里,都长出毒蘑菇了,阳光也不回来一次。 叩问春天,情为何物? 过去,只要启开那坛冬天煨培的黄酒,伸出手就能触摸到春天的额头。这个春天为何躲藏得那么深隧,让我寻觅的手指摩擦出一道血印? 好想翻过围墙去问问夏季,我是否已经错过了春天? 春天女人花 从春梦里醒来,睁开眼就看见阳光邀请了女人,行走在朦胧的阡陌上。 女人,从三月漂出来的花蕾,从春天里打开的一枚桃花。 桃红了三月,桃红了春天,香艳一季。 有三月就有桃花,有桃花就有桃花溪,有桃花溪就有女人水一样自由地漂来。女人在音乐中想一首诗,很诗歌地品一些淡淡的酒。音乐把她带到很远的地方。 春天,女人要绽放。在春天里躲开男人的目光,把自己书本一样打开,花一样地绽放,尽情地暴露神秘的蕊。三月,女人嫁接到任何枝头上,都可以青翠地生长,随随便便地展开笑容。露水一样,不留痕迹。 远山的天空下,隐隐约约传来高远的马蹄声。三月,女人要去远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