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秋一盆野草,遭邻居家遗弃。 我捡来当草宝宝,绿意尚存,便是气息。 到了今春,倏忽间长出几箭不同于叶的苞苞。难道会是花?不敢作那么美好的想象,只说择媳要看妈呢,看那焉不拉叽的草妈妈,也不是个开花绽朵的主儿。 几日后的一个清晨,惊喜吓着了对面阳台的鸽子哇,果然是花!真个是花开不与我商量啊,一二三四五朵,蓝莹莹紫晶晶的兰花!可是相识楚词中的兰花! 不一会儿去嗅嗅,呵呵,春来美人,浅浅芳香啊! 人不可貌相,草也不可貌相,便更加心肝宝贝似的肉痛着它了。赶忙去兑了肥水来淋。可见人是怎样的势利鬼,想它是蔸草时就每日烂贱的给它洒点白水。 傍晚时分,兰花渐渐收拢,似少女轻握粉拳。晚十时,拳捏紧了些。巧的是,一只玉色蝴蝶不知何时粘在花上了,凑近鼻子去嗅花时,她也不走。是呵,这般夜色深深,你要她再去找哪家客栈? 看书至子夜时分,又起身去嗅花。兰花闭合得紧紧地似个花粒儿,蝴蝶依然安睡,蝴蝶比人会享受。人花大价钱去买法国香水,而蝴蝶,借人家一朵兰花当香枕。 人除了最要不得的一双势利眼,还有最要不得的一颗嫉妒心。我嫉妒玉蝶儿“美蝶伴幽独”的享乐,这晚上怕是睡不安稳了。 蝶恋花,蝶恋花。任这世上如何怜香惜玉的护花使者,怎比得小小蝴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