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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失去健康说健康(2)
作者:周小娅(惠州民协会员)    来源:惠州民协    日期:2014-03-13 09:02:32

    2、为啥我得癌,老天爷其实也不完全是乱来。

 

上回说到腹腔被剖开了,切掉了子宫以及其它女人物件儿四样。

癌,是上天惩罚人类的一件神器吧,现在已到了谈癌色变的地步了,什么都可以有,千万不要有病,什么病都还好,千万不要得癌。然而癌是不长眼睛的,躺着中了枪,你愤愤不平,你气急败坏,你屁滚尿流,你背起石头打天,你第二天就死了,吓死了。据说,谁谁的身边都有这样活生生的事儿发生。也是,中国人多得就像树上一嘟噜一嘟噜结的,被癌症吓死几个正常吧。

在我检查出自己身患癌症的前些天,正在采写市房管局的一位先进人物,其时在她的空间里浏览了一篇文章,是复旦大学女博士于娟的《为啥是我得癌症?》,当时我并没有细看个中内容,只是大叹天妒英才,人生无常,有搞错啊,大千世界,庸才昏君多的是,为什么要让一个年轻的优秀的女博士得癌症?为什么?!我的诘问吹散在风中。

这个世界真是每天上演悲喜剧啊,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猪脚”,不过,我是个负面角色,刚刚还在大叹天妒英才,却是连我这样的庸才也没放过,正所谓,泰山虽高不辞细土,江海滔滔不绝细流,老天爷那巨无霸收妖神器是英才庸才通吃呢。不过,我倒是面不改色心还跳,是因为觉得女人癌不算老几?还是因为自己天生顽劣?反正成天嬉皮着一张笑脸,亲和力八级。住进中心医院妇科25床,病友们问我,你是病人吗?怎么一点也不像是来住院的?我说,慢慢来,会像的。我当即就跟病友们“闺密”了,不一会儿便让她们的正能量八丈高。不是盲目乐观,一来,正因为过去经历得太多,真心能够处变不惊安之若素,二来,私下也不断地叫自己要有足够的心理储备。

朋友们总是问我,你为什么会得这个病的?有什么迹象?当时哪有多余的精力去追究“为啥是我得癌症?”,因为这个相同的“问号”,便又翻出于娟文章细读,这才知道,她所归纳列举的几条,对于我也差不多刚刚好,并不是因为人家是博士,犯的错误就可爱一些,也并不因为我犯的错误跟人家博士雷同就会有出息一点。经这么一“对号入座”,今天就不得不将这几条逐一剖析了,因为与此雷同的,我不会是唯一。

于娟到底列举了哪几条呢?1、瞎吃八吃;2、暴饮暴食;3、嗜荤如命;4、夜猫子;5、突击干活(这几条,字面上有出入,意思一样哈)。那么,且看我是如何“如此这般”的吧。

 

   3、吃得是福,吃过头就是“瞎吃八吃”了。

           

我也曾一直号称自己是特别健康的人,通常,能够这么“自以为”的人,才会一直胃口出奇的好,口味也出奇的好,舌尖上的舞蹈一刻也闲不住,好吃的东西爱吃,别人认为不好吃的东西也吃的津津有味,别人生气时吃不下,我吃东西时就不生气了,别人头痛脑热时吃不下饭,我吃了饭再头痛,别人三九天不爱饭想喝粥,我在大热天一样是大胃王。人说不敢吃榴莲,我第一次就吃撑了,人说不敢吃河豚,我第一次就吃爆了,还有蝎子肉笋蜂蛹蚕宝宝等可怕菜肴,我一概都吃得喷香!这么一个优秀的“吃货”,是天生的,也是培养的。于娟有一个特级厨师的爸爸,我有一位编外特级厨师爸爸,父亲虽然是一介斯文职业教师,但因为地主出身而一直郁郁不得志,他便一门心思花在怎么弄饱肚子上,那个年代的标志性符号就是“饿”,可我的父亲却魔术般地可以变出吃的来,而且还是“新奇特”出品,如甲鱼、乌龟、青蛙、麻雀、鳝鱼、蚌壳、狗、猫、兔子甚至黄鼠狼,那个年代,人们对这些东西还认识不够,不以为它们是能吃的,更别说是美味了。那时我外婆家穷得叮当响,吃饭人多,劳动力少,而我那当教师的父母,一个是“国民党”,一个是“特务分子”,他们挨批斗的“要务”缠身,便将我们兄妹送去外婆家添堵,即使是在瓜菜代的景况下,乌龟王八这些“九流三教”也是不准上桌的,有次我爸爸好不容易弄到一挂狗肉捎回来,外公怎么也不准在家里的灶上焖炖。所以,我母亲也只吃猪肉,其它一概不沾。

而我,在吃的问题上是我爸爸的铁杆“拥趸”,两只脚的除了同类不吃,四只脚的除了板凳不吃,其它都“大肚能容”。如果只是在灶口坐等食材,那是异想天开,于是我父亲在业余时间去大自然讨生活,如晚上用手电筒照青蛙,照到了,青蛙便乖乖一动不动,铁扎子下去十拿九稳。如用猪肝钓鳝鱼,那时的鳝鱼又粗又长,父亲炒鳝片是大手笔,去骨,大块子,佐以紫苏辣椒小菜干爆炒。如用线盘盘打甲鱼,我们那儿又叫脚鱼、水鱼、团鱼,有句著名的歇后语:壁上挂团鱼——四脚无靠。每次看爸爸宰脚鱼真是残酷而又艺术,他将脚鱼脖颈里的一小片片骨头抠出来给我看,那是一个锁片一样的精美物件,爸爸说,这个骨头吃下去可危险,卡到喉咙会出不来。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父亲真是有些婆妈的。爸爸能将普通的食材做得不普通,比如“雁鹅菌”,就是候鸟在天上飞的季节长的蘑菇,据说是“雁鹅”在天空中拉屎,落下来就变成了蘑菇,所以“雁鹅菌”是绿褐色的。爸爸将“雁鹅菌”用茶油来炼,炼成“菌油”,真香啊,用这种油拌饭,能吃八大碗。在后来的数十年,都不曾几过这种珍贵的“雁鹅菌油”了。那个年代,由于“乌龟王八”们养在深闺人少食,所以反而是“贫民食物”,像我这样有一位勤劳勇敢又擅厨艺的老爸,便可以常常吃得“灼灼其华”了。在饭桌上,爸爸有一句口头禅:快吃,美味啊!

老爸亦父亦师,耳濡目染,我也就小有厨艺了,因为菜烧得好嘛,又餐餐少不得熏鱼熏肉油爆辣椒的,所以我吃饭从来是吃到平脖子,要吃到“芝麻都装不进去一粒了”才罢休,恨不得肚皮像松紧带一样有很强的伸缩性。人说健康的吃法是吃到七八分饱,可我是从来不管不顾的,谁叫我胃口好呢?我曾写过小文《一只“吃货”对吃的崇拜》,吃货对食物,那真是一种宗教。我说过,如果我的牙好的话,我要吃遍天下无敌手!这当然是吹牛皮不打草稿,但也充分说明了我这“好吃佬”的“贪婪性”。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我看书中有美食就好了,那我看书时就方便多了。我这吃货,还强烈表现在餐桌以外的其它时间空间。翻开我随身的包包,辣椒干酸枣干牛肉干熏肉干红老姜话梅子花生米,走到哪吃到哪,坐到哪吃到哪,吃得不显山不露水,开会的时候都能吃,附近的群众都得着益处,当然一般是女群众,大家嘴巴有点儿运动,眼睛瞪着台上领导,貌似比打呼噜要好,也算和蟹了会议。

人说健康的吃法是吃的清淡,而我吃辣椒,恐怕方圆几百里都晓得我的厉害了,无辣不欢,无辣不成餐,吃辣椒拌饭,呈现全国江山一遍红,曾在很多小文中陈述过:辣椒,我的命!这下生病了,被革了命了,男人们说,不烟不酒不女人还活着干嘛呢?于我而言,不准吃辣椒也是同等严重的事,同时,那些腌制品也被严格控制了!过去总是有人对我说,你们湖南人的烟熏肉,你们湖南人的辣椒,不要吃啊,吃了没好处。我总是反驳,我不吃这些了,我还是湖南人吗?我岂不是叛了变了?我们世世代代就是这么吃下来的,吃出名人大腕一茬一茬,吃出女高音歌唱家一茬一茬!唉,现在,倒真是封住俺的嘴巴了。病从口入,这“瞎吃八吃”,难道真没有一点儿“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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