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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爱还是不爱
作者:杨彩霞(惠州民协会员)    来源:惠州民协    日期:2014-04-10 11:19:41

有对夫妻,结婚十多年了,有个聪明可爱的儿子。他们十分恩爱,经常可以见到他们饭后牵手散步的情景,让人羡慕。

可天有不测风云,妻子在一次突如其来的车祸中丧生了。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车轮下丧命,她来不及和丈夫儿子留下一句话。丈夫当时听到这个消息,赶到事故现场,见到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妻子,差点晕厥过去。他三天三夜不能合眼,也吃不下饭,他完全不能接受活生生的妻子就这么离他而去的事实。火化那天,他在妻子的遗体前泪流满面,长跪不起,所有的人都拉不起他。处理完丧事,已经崩溃,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需要住院治疗。亲戚朋友见了都非常同情他,劝他节哀顺变,担心他会因此一蹶不振。

可事情过去四个月后,别人听到的、看到的却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得到了一大笔赔偿金后,拿了少得可怜的一点尾数给了岳母娘,在妻子死去三个月时把岳母娘打发走了。然后又物色了一个女孩,很快同居了,而且带着她出现在公众面前,准备和她结婚。他人看上去也红光满面,精神焕发,根本看不出曾经经历过撕心裂肺的痛楚。对于此举,认识他的男人们都在议论也太快了吧,怎么对得起尸骨未寒的妻子,女人们则忿忿不平,为他的妻子叫屈,说那个男人真没良心。

他们都在怀疑,他到底爱不爱他的妻子。我想如果他妻子不发生什么意外,他们可以相处一辈子,爱不爱外人不知道,但他一般不会抛弃妻子去找另外的女人。但是当妻子不在了,一切就不同了。这世界有在自己幻想的爱与幸福里空耗生命的女人,却没有为女人默默守侯的男人,“痴情容易守情难”是男人喜新厌旧的借口,世间的千娇百媚是男人阅读不完的风情。男人是现实的,身边的女人不在了,他会不甘寂寞,就算他心里深爱着她,但并不影响他和另外的女人打情骂俏,甚至上床,这就是男人。

我们不能去怪男人,他爱妻子是真的,但他在妻子死后爱上了另外的女人也是真的。也许这份爱刚开始有点打折扣,掺杂着一些对妻子的内疚和怀念,但他还是会去爱,多年后他对这个女人的情感也不会亚于对原来妻子的爱。因为他知道死者已矣,再痛苦也于事无补,他可以在心里深深地缅怀妻子,但谁也不能剥夺他再爱的权力。正因为他经历了生离死别,知道了世事无常,也许更懂得去呵护去珍惜自己的女人和身边的幸福,这何尝不是一种灾难后的重生呢?

虽然我们可以原谅他的多情,对他的寡义却不敢苟同。这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老年丧子女,他的妻子可以再娶,可老太太的女儿能找回来吗?她老来的依靠从此没了,还有比这更痛心的吗?虽然意外也不是他料得到的,但他表现出的冷漠和无情让人寒心,把老太太扫地出门不说,连在赔偿金里出点赡养费也不愿意,良心何在?九泉之下的妻子又何以瞑目?我想有良知的人都会唾弃他的这种行为。

其实,在爱情和婚姻生活中,我们真的不必傻傻地去追问爱与不爱,因为世间许多种情中,唯有爱情最没有定数。就算他现在承诺了爱你,到他不爱你的时侯你就会认为是谎言,可你又怎能否认当初他对你的诚意?所以,就像李敖先生所说的,不管是男还是女,对爱情期望不要太高,最好是“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不是虚伪,不是做假,因为当爱情逝去时,我们才可以从容地全身而退,而不会那么狼狈。爱情说到底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如果把它视为全部时,将会失去自我,很糟糕很危险。我最想告诉痴情男女的是对爱情我们要真诚,拥有时懂得珍惜,至于爱与不爱,自己用心去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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