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多岁的市民蔡磊,也不知从何时起,就喜欢上了“烂陶瓷片”,他喜欢逛古村,古建筑,古窑址,每到一个地方,他的眼睛就离不开地面,地面上一块小小的烂瓷片,也会让他研究半天。如果是到了某个古窑址,那就更不得了,按照蔡磊的话说:可以不吃不喝呆上几天,好好研究这些“烂陶瓷片”。
20多年来喜欢到东江边捡烂陶瓷残片
几天前,蔡磊去了一趟惠东县梁化镇,他想瞧瞧当年梁化屯(现惠东县梁化镇梁化屯村)的遗址。在一位热心村民的带领下,蔡磊来到一段据说是当年古老墙基石的地方。梁化有着2000多年历史,这段墙基石据说是南朝梁武帝天监二年 (503年)置梁化郡时的城郭遗址。由于地面杂草丛生,看不出是哪个年代,只是看到一截类似围墙的墙基。
在离墙基不远一块地,蔡磊有了新的发现:地上有不少陶瓷碎片,还有一些厚厚的碎瓦片。蔡磊冒着正午的大太阳,低着头,左翻翻,右翻翻,找到了不少陶瓷片。他发现,这些陶瓷片多是日用碗、碟的碎片,而且有明、清等朝代的,对研究梁化屯的历史很有帮助。
1964年出生的蔡磊,出生在湛江。小时候,他跟着在部队工作的父亲,居住在潮州,陶瓷碎片对他的影响,源于一次去乡村养鸡场看高大的来航鸡。他和小伙伴沿着江边的小道走,有一段路堆积了许多碎瓦片碎陶片,从山坡一直堆至江岸,这山一样的碎片,给蔡磊留下很深的印象。后来他听人说,是一个古窑址堆放废弃陶瓷器的地方。
1980年蔡磊回江西探亲,看到专画出口瓷器的大姑父所创作的釉彩孔雀笔筒,他爱不释手,可惜应未妥善保存,结果还是没留下来。精美的瓷器,让蔡磊有了一种想研究的冲动。
上世纪80年代中期,蔡磊跟随父亲来到惠州工作,工作之余,就研究陶瓷。蔡磊买来《中国陶瓷史》等专业书籍阅读,完整的陶瓷器皿很难寻找,蔡磊就收集残破的陶瓷碎片。东江边是蔡磊喜欢捡陶瓷残片地方,二十来年未间断。一旦有机会去外地学习或旅游,蔡磊一定要去当地的博物馆,去看当地的陶瓷。
通过研究白马窑拼接出西枝江流域的发展踪迹
惠州有几千年的陶瓷制作历史,有近30座历代古窑址。这些古窑址,就是蔡磊向往的地方。蔡磊曾经两次到惠东县白盆珠镇的白马窑探究。有一次还是陪同陕西省考古研究所研究员禚振西先生去的。蔡磊觉得,白马窑面积较大,堆积层匣钵及残瓷数量丰富,很有发掘和开发利用的价值。白马窑己知为明代早期,他希望有更多的发现证明白马窑年代可上推到元末。
蔡磊通过对白马窑的研究,从历史遗存的碎片中拼接出西枝江流域圩镇的发展踪迹,他写了一篇有关西枝江流域经济发展的文章——《摇梦西枝江》。文中写到了白马窑:“明代馒头型瓷窑。在蜿蜒七公里的狭长山谷地带中,处处可见表征具体的废窑地址。”“以烧青瓷为主,遗物大部属明代中期,如外刻菊瓣纹,里印福寿等字的碗。”蔡磊认为,白马窑青瓷有一个重要的特征就是碗心的装饰,印有花卉纹式较多,鱼或双龟纹式也偶有,但更多的是印有“福”“吉”“美”等吉语字。这些方面的工艺特色,是白马窑独有的,也可视为明代惠州青瓷的特色。
研究东江陶瓷史发扬惠州陶瓷文化
前段时间,蔡磊到了博罗县文物保护单位--园洲镇的梅花墩窑址。虽然窑址已经被水淹,地面上长满了杂草,看不见什么东西。但蔡磊还是到处去看有没有陶瓷残片。在一个离窑址不远的鱼塘边,蔡磊有了发现。
因为水浅,鱼塘底露出了一圈的泥地,泥地上布满了石头和烂陶片,有些陶片还带有一些花纹。蔡磊仔细地拣选、研究。查看一番后,蔡磊觉得,这片地方的零星陶片标本,灰胎较多,红胎较少;素胎较多,釉胎较少。可推断该窑烧制时间较长,规模较大,品种较多,并存在新旧工艺并存或过渡的特点。
在陶器残破的装饰上,蔡磊发现,夔纹与菱格纹会印于同一器物当中,其间又以竹笔划出六道弦纹相间隔。此外,较大型的器物在装饰工艺上也有工艺制作与装饰效果的明显区别。不少陶器残破能看出胎体较厚,外壁以印纹为主;而在器物的内壁上,多施以竹笔刻划出排列整齐规范的几何图案,并以弦纹相间隔。这一印一划间,彰显梅花墩窑工艺精良、制作精美的卓越成就。
在惠州出水和藏友收藏的梅州唐代水车窑陶瓷或残件标本,也让蔡磊研究了许久。他通过研究水车窑陶瓷,还从中印证惠州在古代是水路交通咽喉,是岭南东道的重要商埠。为此还专门写了一篇“釉润——唐代岭南水车窑器与唐代循州府社会经济渊源概述”的文章。
如今,作为市民协会员的蔡磊,对惠州陶瓷的研究就更加执着,他还计划着到惠城区三栋镇的瓦窑岭窑址、博罗县龙溪镇银岗窑址等古窑址去考察一番,他要深入研究惠州陶瓷历史,发扬惠州陶瓷文化。
蔡磊在梅花墩附近的鱼塘边看陶瓷残片
蔡磊在梅花墩附近的鱼塘边看陶瓷残片
鱼塘边的陶瓷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