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采风的队伍来到广东省古村落的博罗福田镇徐田村。在古村落的大禾堂,我们看到了一个举人匾。很显然,因年代的久远,匾的颜色已脱落,但斑驳中也显出旧的深暗红色,藴藏着人生世态的炎凉沧桑。
村长告诉我们,这举人匾是他们村徐兰生的。这里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呢。
原来,当年凡中举的人,官方都要为当事者举行授匾仪式。但是朝廷有规定,凡授匾的,必须要夫妻同时参加,否则,不予举行。徐兰生中举时已经62岁,妻子已丧。他常叹自己苦读不容易,这次要让朝廷为自己授匾,展现自己60多岁时的辉煌。他不肯放弃这个机会,决定再续一个填房。但是,这人去哪里找呢?经人介绍,徐举人物色了长宁圩毛家姑娘、芳龄22岁的毛瑞。
这天,徐举人装了一布袋的白银,用肩膀挎着来到毛瑞的家。毛瑞母亲见这个大自己女儿40岁的男人要娶她女儿做填房,顿时大哭大闹起来,边哭边说,我女儿这么嫩配你这么老?女儿见母亲哭也跟着大哭大喊起来。见状,徐举人对旁人说,拿个揷箕来。只见他把布袋的白银倒在揷箕上,足足倒满一揷箕。顿时,屋子里的声音停了下来。不久,哭声又响了起来。
徐举人对毛瑞的母亲说,不要哭,我不会让你女儿受苦的,日后你女儿如能生个一男半女,就回长宁耕那九斗多种地,如无生育我会送她进斋堂食斋。毛瑞又哭,自己为什么要嫁给一个大自己40岁的人,母女俩哭了七天七夜,希望不要举行婚礼,她不愿将自己的女儿嫁一个比自己还老的老头,企图制止这桩事,但这是没用的。结婚仪式依期进行。他们结婚不久,便举行了授匾仪式。不久,毛瑞生了两男一女。
我们正在村口听“授匾”的故事时,恰见门那头有一年约70岁的老妇人站在远处,她长得端庄贵气,刚接孙子放学回来,见这里这么多人,便走上来凑热闹。村长指着老妇人说,她就是徐举人的女儿。接着,老人家讲了她爸爸娶她妈妈的一些往事。
我们没问徐举人活到多少岁,也没问徐举人的夫人活到多少岁。只问毛瑞的女儿知不知道她父亲和母亲的一些事?毛瑞的女儿说,她母亲死时她才3岁,她什么也不知道。这些,都是听老辈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