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惠州市民协组织七夕节茶座活动,我有幸受邀参加。本来秘书长还安排我作为代表之一发言,谈谈七夕节在本地的一些风俗,但当我知道电视台要全程拍摄,还是婉拒了。如此重要的发言,自然是要说出一些有价值的内容,而我虽然在惠州生活了六十年,可说是土生土长,但我的家里却不是本地惠州人,对惠州的民俗其实了解并不多。当然,自惭形秽、人长得丑也是原因之一。人的形象有时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有的人长得一般,在镜头里却光彩照人,也就是所谓的上镜,而我在镜头里却是一副猥琐的模样。
在中国,七夕节最大的传说是牛郎织女的鹊桥相会,凄美的爱情故事使得很多人把七夕节当作中国的情人节。情人节是西方的节日,中国并没有固定的情人节,但有关中国情人节的说法却很多,相关密切的还有另外两个节日:一个是元宵节,一个是三月三的上巳节。在茶座最后的总结发言,邹主席说到这个问题,他认为三月三的上巳节可以立为中国情人节:七夕节的牛郎织女虽然是动人的爱情传说,但牛郞织女是夫妻而非情人,与情人节并不相符;元宵节是一个盛大的传统节日,习俗也与情人节关联不大,作为情人节过于牵强;只有三月三与情人节是最吻合的:春天万物复苏,像春心荡漾、春情萌动都是描述爱情与情人的,甚至动物的叫春也多发生在这个季节;而三月三的民俗活动也大多是年轻人传情达意的相亲活动。邹主席强调,这只是他个人的看法,而我是非常认同邹主席这个观点的。
在惠州,有关七夕节最多的内容也许就是七夕水了。什么是七夕水呢?有说是雾水,有说是雨水,有说是山泉水,有说是江河水,但有一点是相通的,就是必须是七月七午夜接的水。在我童年的印象里枝惠州本地人接七夕水最多的是在东江或西枝江。在惠州的传说里,七夕水有着神奇的功效,被用来治疗“猪头腮”,用得最多的则是治疗热痱子。而我小时候对七夕水最感兴趣的是说它不长虫子。普通的水存放时间长了会长一种很细小的虫子,惠州人叫沙虫,它在水里并不是慢慢游动,而是在弹跳,肉眼能看得很清楚。我很好奇七夕水为什么不长虫子,每年到了七夕节,我就会想着亲自用七夕水来做试验,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不长虫子,但每年到了七夕节想起这个事,都已过了取水的时节,只能又再等待明年的七夕节,这样周而复始,因此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七夕水是不是真的就不长虫子。
对于小孩子来说,一年是那样漫长,一年前在意的事情,一年后自然是忘得一干二净,但对于成年人来说,却会无限感叹时间的流逝。这次七夕茶座是疫情以来惠州民协的首次大型活动,到了七夕节,时间也进入了下半年,很多民协会员是今年第一次见面,久别重逢的喜悦都流露在脸上。七夕牛郎织女的鹊桥相会是非常美好的,但它的美好是建立在另外三百六十四天悲苦的等待上面。今年的疫情也许让我们对于“等待”有着更深切的感受,我们企盼疫情早日过去,还给生活应有的本来面目。
(摄影:张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