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古人称为“瑞草”、“嘉木”、“雀舌”,也有称“龙团”。在我国的茶文化史上,有着许多的瑰丽传说和赞誉之辞。 驰名海内外的中国十大名茶之一的“铁观音”,它的故事就十分有趣。相传,清乾隆年间,福建安溪一位茶农魏氏,家中供奉着一尊观音佛像,他每日供奉三杯香茶于佛像前,几十年如一日,从未间断。一日,他做了一个梦,见观音娘娘赐给他一株茶树,枝荣叶茂,似一把撑开的雨伞。此茶树,叶片滴翠,叶边镶金,形如锯齿,幽香袭人。茶农大喜而醒,见户外果有如此的一棵茶树。于是他摘下茶叶细制,成品叶质厚实,沉重如铁。又因茶树为观音所赐,便给它起名为“铁观音”。 “铁观音”虽闻名遐迩,在祖国的茶海洋中仅似一滴水,为世人推崇的何止上千上万。唐代诗人卢全就曾赞美过江苏宜兴的“贡茶”,诗曰:“天子须尝阳羡茶,百花不敢先开花。”可见,贡茶亦不亚于“铁观音”。 有繁多的茶叶品类,更有饮茶的千门万道。古时不论,只说现代,饮茶的花色便因地而别。广东潮汕地区惯喝“功夫茶”、东南沿海有喝“菜茶”,珠江三角洲则有饮“甜茶”,而惠东人则喜欢饭后的“淡茶”。 在惠东山区又有一种特别的茶,叫“咸茶”。 山村人纯朴好客,每当客人登门或家添贵子满三朝或满月,都少不了以“咸茶”待客。这“咸茶”的制作十分讲究,先以黄豆、黑豆、麦豆、生姜、芝麻作原料炒熟,再加少许茶叶、食盐。脱锅后,便给客人盛上,再泡上满满一捧的炒米与花生。这茶,吃起来香脆可口,且能暖胃除湿,散中焦滞气。相闻,湖南桃花县一带有饮“擂茶”的习惯。此“擂茶”的制作与“咸茶”同出一辙,只是“擂茶”的原料炒熟后研成细末调成糊状,用滚烫的开水冲饮而已。 近年,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惠东人的饮茶风日盛,且形式多种多样,丰富多彩。 饮早茶,本是珠江三角洲(旧称“下四府”)人的习惯。清晨,男女老幼都喜欢上茶馆子饮上浓茶几杯,再伴些熟食糕点之类,在那里三五成围,高谈阔论,慢斟慢饮,可以直至晌午。此“早茶”之风在惠东的兴起只是近十年的事。在改革开放前,偌大的县城无一间茶市,在馆子里就餐,饮茶只作漱口之用。在那年代,笔者只知道平海古城有一间供销社开的小饭店才开早晨茶市,有点象“下四府”人的架势。 如今的惠东县城,不开茶市的酒家只属低档店铺,稍有点名气的酒店、宾馆都少不了开“茶市”,以不落“潮流”。华侨宾馆、惠东之夜、金叶大厦、利华酒家、帝豪美食城、富城酒店,还有南湖、飞鹅、龙苑……都以其不同的特色,招来“茶客”满门,座无虚席。 惠东人饮早茶已不仅仅停留在饮几杯茶,吃上几笼烧米、肠粉、凤爪或几碟糕点了事,而是愈饮愈出奇,愈饮愈风流。有的干脆以啤酒代茶,索性开个卡拉OK厢房,在那里边饮边唱,闹它个地覆天翻。 曾几何时,人们的生活是“战斗的早晨”,“疲劳的中午”,“枯燥的晚上”。在那个年代,要起早赶着去“早请示”、“早读”,又接着上“早班”,稍迟到,便被说成是“不忠于”,谁有这份闲心去饮早茶?不用讳言,在那阵子,纵有时间,也无那票子,穷得借“储金费”过日子,还是在家里扯“面团”实惠,谁不知道,在那时能扯上面团也不简单,因为买面粉得凭粮簿靠面子呢。 惠东人穿衣服讲“名牌”,用电器讲“名牌”,吸香烟讲“名牌”,饮早茶亦讲“名牌”,那里豪华高档往那里冲。不信,请看稍有“威信”的华侨宾馆、金叶大厦或惠东之夜等茶市上,来迟了,有你栖身之位才怪! 精骨的经营者注意到,饮早茶者不单纯是为了饮和吃,而在乎交朋会友,谈天说地,便开辟了新天地——夜晚茶市。 这“夜茶”更具诗情画意。稍在这里蹓跶者不难发现,来饮夜茶的顾客结构并非象早茶市上的多为一家大小,妇叟童稚,而是青年男女居多,或手拿大哥大、腰系BB机的新时代“骑士”,或红粉淡妆的“佳人”。那气氛显得比早茶安静、神秘,不似早茶市上的滚锅鼎沸,而是交头接耳,卿卿细语。 俗语云:莫饮辰时酒,昏昏醉到酉。饮早茶时以酒代茶的酒多为轻浓度的啤酒,而夜茶市上的酒则五花八门,此时已入戌亥之间,醉了可以回家安寝,到次日辰时醒来,酒气早就烟消云散了。因此,饮夜荼时的酒显得有份量,有人头马、马爹利、蓝带或是惠东人称它“交叉窿”的“XO”,酒过三巡,他们便是“潇洒走一回——一半清醒一半醉”,可令逍遥者唯有“杜康”也。 到了入冬,这“夜茶”的场面上,又有另番图景,那就是“火锅”。惠东人不知那里学来的“派头”,倒喜欢上一半清淡一半麻辣的“鸳鸯火锅”,那怕是吃得大汗淋漓或张口吐舌也不下战场。这时的作态,与四川重庆人吃火锅时的情形有异曲同工之妙。 善哉!商品经济的流通,惠东人敢做天南地北的生意,也敢尝天南地北风味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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