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三月的尾巴
跨进四月的门槛
清明，我将一个悲伤的词写进我的诗里
一丝丝泪花从眸子里飘出
阴霾的天空下，一陂黄土垒成的土丘
长满芨芨草和野花，荆棘丛生

一条羊肠小径直通坟前

瘦成一条路
我拔了坟头的野草

轻轻地抚摩碑上那些温暖的文字
轻轻呼唤着逝去亲人
泪水打湿了坟前白色的小花

在风中哭泣

晚风，在一阵阵悲伤中抚摸我的骨头

和我越来越近

拱桌上的果子，红红的，鲜艳夺目

我们跪成一排

叩首、跪拜、作揖、打拱
默默祈祷。划亮一根又一根火柴
点燃鞭炮，点燃香蜡纸钱
在仲春与暮春，扫墓、踏青
祭奠祖先，寄上哀思
纷飞的纸屑化作天上翩飞的白蝴蝶
杜鹃啼血，临近黄昏

一只乌鸦在树上哀哀鸣叫

叫哭整个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