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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厨 娘
作者:杨彩霞(惠州民协会员)    来源:惠州民协    日期:2013-03-08 10:36:58

 

曾经在一篇文章中看到作者这样形容女人和厨房的关系,他说只要女人一旦委身于厨房,就像妓女入了青楼,想从良也没那么容易了。女人们在这“青楼”里奏着锅碗瓢盆的交响曲,情愿也好,不情愿也罢,就这样一天天地忙碌着,慢慢地变成了习惯,沦落为厨娘了还浑然不觉。

刚结婚时,男人的甜言蜜语时时在你耳边萦绕,让你觉得自己是泡在蜜缸里,下厨房做点饭算什么,叫你上刀山下火海恐怕你眼睛都不眨。初初你在厨房笨手笨脚,有时会切破手指,烫伤手臂,你大呼小叫的,你的男人马上心疼地帮你吹,给你擦药,这时你心头的感动早已盖过了伤口的痛,认为能给他做饭已是上帝的恩赐,一脸幸福地在厨房里忙碌。后来,你做了很多年厨娘,突然有一天切破了手指在厨房哇哇叫,男人也许会在报纸后面探出头来轻描淡写地问问情况,但绝口不提你歇着让我来做的话。因为他知道你已有了足够的承受力,比起生孩子来这点痛根本算不了什么,拿个止血贴一贴就完事了。有时还会说上一句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的风凉话,你在他面前就像犯了个成年人打破碗之类的低级错误般不可原谅。这时你开始有了情绪,想从厨房解放出来,但已经晚了。就算你的男人愿意去做,你发现他做的饭菜不仅难以下咽,厨房里还成了刚打完仗的战场,你收拾残局的时间比他做饭的时间还长。从此也不愿意让他沾边了,男人则在心里窃喜,总算彻底和厨房划清了界线。而你这个厨娘的角色也就成了板子上的钉,没得掰了。

当然,促使你如此沉迷于厨娘的角色,多半还是因为你的孩子。孩子吃惯了你烧的菜,他小嘴一嘟说爸爸煮的菜难吃,左哄右劝也吃不下几口,你就只得挽起袖子又去煮。没有人能让你这么快就范,除了孩子。当你看着一盘盘“红黄蓝绿”被他们津津有味地一扫而光,孩子边吃边翘起大拇指还掀起滚圆的肚皮给你看,加上老公的口头表扬,你在厨房里大汗淋漓的辛苦也就不值一提了,剩下的只有充盈于心的幸福,也有了一种做女人的满足感。

其实,做厨娘也没有想象中的苦,清早起来去菜市场,呼吸了新鲜的空气不说,红的黄的紫的各式蔬菜鲜艳欲滴让你饱了眼福,肉案边挂着的一块块肉就像排列整齐的战士等待你的检阅,耳边有市井之声,在这样的氛围中心情也自然而然地好了起来。然后你一样一样地采买归来,精心搭配煮给你爱着的人吃,对生活的热情也就体现尽至了。

如果你能做得一手好菜,又是“当厨理云鬓”那种爱美的女人,还会制造点浪漫的家庭气氛,你就不仅抓住了他的胃也抓住了他的心,这类女人是男人们最心仪的。我的一个朋友有句“名言”,她说女人在厨房里不要做贤妻,要做爱妻。贤妻太累,一日三餐围着灶台转,灰头灰脸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油烟味让人绕道而走,有高级保姆之嫌。爱妻是要把厨房当成舞台,好手艺是你在舞台上展示的风景,偶尔为之,而绝不是好戏连台,男人会有审美疲劳不说,你也会筋疲力尽。我笑问其展示技巧,她说不但要“对症下药”,还得在“唯美”两个字上做文章。

她说她喜欢这样的厨娘:穿着男人的衬衫,露出圆润白皙的半截大腿,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她面带笑容的脸上,略施粉黛的脸因此有了圣洁的光芒。她一边小声地哼着歌儿,一边洗洗切切,没有油烟就端上来几样东西,有蔬菜有水果还有牛奶,简简单单却营养丰富。然后倒上一小杯红酒,和男人低斟浅酌,窃窃私语。

听她说完,我也直叹:美,实在是美!脑子里不时闪过在电视里看过的这样的画面,这样的厨娘不但是男人们所希望拥有的,也是我们女人幻想着去做的。但是生活是现实的,结了婚有了孩子这个“第三者”,低斟浅酌、窃窃私语的场景怎能时常为之呢。至于露出半截大腿来更不合适了,家里不是有老人就有保姆,你露给谁看啊,那些蔬菜水果牛奶什么的怎么能让吃了几十年煎煎炒炒的男人适应啊,饱了眼睛饿了胃一样不利于家庭的长治久安啊。我至今也不知道朋友的“唯美”爱妻论有多少支持者,看到的却是大部分的妻子都在尽忠职守地做着烟熏火燎的厨娘,虽然有些狼狈,但多半让她们的男人欣赏,她们也乐在其中。我想爱妻并没有标准答案,快乐厨娘应该也算其中一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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