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是一种记忆,是褪色后的靛蓝花布。是你仰视空气中的蒲公英掠过一段岁月,是有指纹的泥土夯实的一面遮风挡雨的屋檐,是雨后,穿过寒潮的一注炊烟,直抵你儿时的嗅觉,在昏暗的角落翻阅的路途——
绾,是屋脊上的那抹红色,在那翘起的脊梁上,鲜明地写着骨子里的倔强,那是石缝里的一株青绿,是南方石阶上毛茸茸的苔藓,映衬着屋脊上的绾。绾,是动词,五行属火;绾,恶也,绛也。(《说文》)。绛色,浅绛色,绛色通与紫色,紫色为瘀滞之色,如果深究,倒想起戏曲里的罢免,官帽卸下,是一丝不苟的束缚,这会说话的中国字啊,你要怎样讲述那些难言的处境,无声的倾诉,好像要把声调也压低,悄悄地说,浅浅地笑,慢慢地咀嚼,圆圆地转山,有些混合的味道,说不清楚,却就在心里,舒展一席长卷,山水相依,墨香四溢。
有多少时光,在自家的屋檐做了一个有颜色的梦,黄色是阳光,绿色是希望,灰色是调和。那个时候,颜色没有现在这么直白,灰色称为雅青,是故宫的青砖颜色。周庄的灰瓦,最是养眼,不挺拔,不耀眼,是风雨来临前的天色,凝重而低沉,是成熟的目光,沉默与沉稳糅合,不言却城池高筑,花海如云,一定有别样的一番堇色,在风雨里低诉一段往事。
触摸,儿时的记忆,说说小时候,妈妈做的乌榄炖家鸡、瘦肉。说一说,经历了沧桑后的伫立。世界,应该是不缺失老年人的,一个没有老年人的社会是不成熟的。每个人从少年步入中年,中年进入老年,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脱,让老年多些诉说:说说从前,从前很慢,记得早先少年时大家诚诚恳恳说一句是一句。清早上火车站,长街黑暗无行人,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从前的日色变得缓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微笑,微笑是最好的名片----
人,是最美的风景。常常忘记了人们关注的对方,而去看一群人。关注了一件事,关注了什么,我没看到,却看到人们就这么围观一件事。
楼彩临风接福来——
让我嗅嗅家乡的味道——
就要出发的时候,白发的婆婆,寂静地坐在角落,吃的是什么客家菜,米粒是否余温尚存,媳妇是不是也贴心温暖,未来是不是如那抹光,有些希望照耀。另一个婆婆则不时招呼着,让我们去看看,这个村里还有好多的菩萨在人们的虔诚里供奉,人们不论生在何种境地,都虔诚地将愿望藏在心里,合拢在掌心的脉络里,祈求着神仙的护佑,神仙公公婆婆是不是也可以有一个回看按钮,让每一个愿望都能实现。我雀跃着去,不肯遗漏点滴,当一群花枝招展的旅人从这些古村、古落的人们面前掠过的时候,是否,能想到生来平等的人们啊,为什么过着不一样的生活——
还是给花拍个相片吧,你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繁花似锦,你走的时候,我用颜色给你一个祝福,让归途有些希望的记忆,在你的旅途,散播你曾经来过的那天,我曾经努力的绽开——
都说:二月春风似剪刀,在十二月的凌厉中,用一片叶的神情,眺望,用十二个月的表情,写十二个月的人间词话。如果,路途是有尘的日子,多想用诗词包裹脚步,古了一村一落,染了一花一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