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都过了,我现在还提过年,未免有些不合时宜,可是,我到今天才有心提起这笔来。
单位里说是初一才放假,可我也并没有循规蹈矩,还是偷了些时间去采购年货,大包小包,往“人人乐”不记得跑了多少回,一直到大年三十把年花买回来才算结束。一家人围着高高兴兴地吃了年夜饭,看了春节联欢晚会,安静地过了除夕。
初一上午,便有亲戚朋友老乡鱼贯上门拜年,这么多人,不打麻将干啥?于是,支起了麻将桌,男士女士轮番上阵,打累了就去睡觉,反正“全民皆兵”,个个都可以上,麻将桌旁就三天三夜没缺过人。作为家庭主妇的我,成了他们殷勤的服务员,伺候着茶水、饭菜,还兼职做孩子们的保姆,家里是哭声,笑声,打闹声,麻将声,声声入耳,我就像一个陀螺不停地转着,几天下来累得腰酸背痛,眼皮儿还直打架。到了初五,大家都有了归意,客人走后,望着先生胡子拉楂的脸和布满血丝的眼睛,我问他:“我们的年就这么过了?”他回答:“不是这样过还怎样过?你想怎样过?”我说去街上逛逛,感受一下新年的气氛,他说街上不就是人多点吗?有什么好看的。说完便进了卧室倒头大睡,连臭袜子都没有脱,我委屈得直想掉眼泪。
初六早晨一醒来,我发现天放晴了,便推醒还在发梦的“胡子老头”:“快起来,我们出去玩玩吧。”他哼哼唧唧两声又睡去了。我唯有使出儿子这招“撒手锏”,附在他耳边交待几句,儿子马上拿起他的玩具冲锋枪,用枪口顶住他老爸的脸“冲啊,冲啊”一番叫嚷,见没有多大动静又揪去他的被子,那个人才在儿子惊天动地的笑声中悠悠睁开眼睛,无可奈何地起了床。去哪儿玩呢?这也是个头痛的问题。我提议去汤泉,听说那儿可以放鞭炮。儿子一听有鞭炮放,乐得手舞脚蹈坚持要去,容不得他爸爸再犹豫。到了那儿,果然有鞭炮声不绝于耳,先生也被这气氛感染了,兴冲冲地买了好多来放。儿子老想“以身试法”,要拿烟去点引线,遭到严辞拒绝后只能嘟起小嘴跟在他爸爸后面,随着那“轰”的一声响,他又乐得哈哈大笑。然后,我们还参加了那里的游园活动,收获了好多个气球公仔。回家时,儿子一脸灿烂。先生也说:“放鞭炮真过瘾,好久没这么轻松过。”我也在这才感觉到像在过年。
初七当然是搞搞卫生,养精蓄锐,准备上班。
初八早晨来到单位,同事们都衣着光鲜,精神却明显透着几分疲倦,几个妇女聊天时,几乎异口同声地说:“累,没劲!”一问还有比我更惨的,足足做了七天煮饭婆,哪儿也没去。哎,看来明年的年该换个过法了。我要动员我的“麻将先生”出去游山玩水,欣赏景致陶冶情操,至少可以免去我做厨娘之苦,岂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