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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前惠州的嫖、赌、吹
作者:孙树浓    来源:惠州民协    日期:2013-05-25 08:21:50

 

解放前,“五毒”布满惠州府、县两城。妓院向国民政府缴纳“花捐”,赌场缴纳“赌税”。卖淫嫖娼、赌博成为合法化并公开营业。妓院多由外省老板娘(即鸨婆)串同当地官僚包办,赌场多由当地恶霸及财棍承包。

关于嫖,旧时的府城上米街属中、高级妓院,下米街属中、低级妓院。妓女多来自福建、江西、四川、苏、杭等地。有的妓女被迫卖身,被强迫接客卖淫,生活起居完全控制在鸨婆手上,有的妓女随着年龄的增长,性病丛生,成为残花败柳时,被人弃而不理,死于非命。米街妓院每逢入夜,有国民党军政人员、恶霸、富绅、工商业者……到妓院“打天官”(又名打花鼓),敲锣打鼓、弹琴唱曲、南腔北调、花天酒地,拥抱抚摸调情,寻欢作乐,有的则入房嫖宿。其价钱因人而异。年青貌美、风流潇洒的,收价颇高,同床嫖宿一晚白银五至十元。有的阔佬另给花红利是。县城公开而又显著的有“龙井巷妓寨”(又名老举寨),妓女多来自广东省外县山区,有的是本地少女和中年寡妇。此外府城塘尾街、高营房,县城包公巷、淡水码头附近,有的居家住房设有床位接待嫖客,名日“打炮馆”,价格白银一至三元。还有,惠州茶楼酒馆,如府城“汉如楼”、“大三元”,县城桥头“太白”、“皇宫”等,内设单独厅房雅座,晚上十时过后,商店老板结帐收工后,纷纷步入厅房饮酒猜拳夜宵,有涂脂抹粉打扮时髦女招待,可供陪酒拥抱,撒娇侍候,有的面议价钱带走嫖宿。女招待大多数从外地招来,住在低等旅店,有的白天上班、晚上下班招待嫖客赚钱。

惠州府县两城来往客商住宿,高级些的叫“旅店”,低级的叫“客栈”,客栈既是住宿、又是嫖妓的地方。“客栈”嫖客多来自流动船工(撑船佬)、牛贩客、走私、贩毒及流动小贩和打工仔出入之地。嫖客通过“侍仔”(类似现在服务员)叫妓女前来与嫖客讨价还价,在客店中嫖宿过夜后,给予侍仔轻微的红包利是,确保安全。由于民国时期卖淫嫖娼成风,造成社会风气混浊,性病流行,引起家庭不和,有的严重者中毒身亡。

关于“赌”,公开挂牌的有府城现在新华书店对面小巷,设有聚赌的番摊、牌九(即天九)、铜宝等。其余府县两城都有赌场,甚至西湖边、大江边有临时赌钱摊档。打“麻雀”普及家家户户。除外尚有“掷骰子”,纸牌类有“桥牌、打扑克(五张牌、辑事、还有五张除牛、三张除牛、两张牛、一张牛斗磊。)还有打六虎、斗和零,双开的和零牛等。由于赌的种类繁多,几乎普及家家户户,必然影响到在校青少年思想行为,有的逃学聚赌荒废学业,受到学校的责罚。由于赌风甚盛,有的沉迷聚赌,自尝苦果。如资本家丘氏,一个晚上输掉三大船商品,价值万元。还有徐某,一月之间把祖宗遗落的家产钱财输光。有的在农村赌输钱卖尽耕牛、田地。有的因赌输钱铤而走险、打家劫舍走上犯罪的道路。公务员秦某,输尽公款,投江自杀身亡。正如民谚云:“一更穷,二更富,三更输脱裤”。有的赌输钱,让妻卖子,造成家散人亡。

惠州人说的“吹”,即吸毒。民国时期的“吸毒”(食鸦片烟),惠州极为普遍,生产鸦片烟的有惠阳的平山、多祝、安墩、高潭,还有外县如紫金、和平、连平等偏僻山区,有的鸦片来自外省。有钱人吸毒在家靠横床吹“直箫”,经济收入短缺的公务员、小商贩、打工仔到鸦片烟馆买烟吸毒,惠州较显眼的烟馆在现中山东路新华书店对面小巷。由于吸毒人数增多,烟价逐年提高,烟瘾重的,一天花去烟钱等于个人十天或半个月伙食费。凡是吸毒者面黄肌瘦、意志消沉、精神萎靡、无所作为,摧残身体、寿命不长。惠州有这样的民谣:“学食鸦片烟,晚晚叹几钱,烟瘾忽然起,眼泪水涟涟,当衫又当裤,卖屋又卖田”。后人增添两句“害人害己无在计,摧残身体入黄泉”。对于吸毒危害性,我本人深有体会。我父亲出世五十天,祖父去世,祖母年青守寡,做豆腐维持生活,正如谚语说的“豆腐朝,打钱夜,起三更,捱半夜”。含辛茹苦,捱到双目失明,祈望独子成龙,在千辛万苦条件下,缴读九年私塾,颇通文墨,在国民党政府当上文员,月薪白银六十多元,当时全家称得上丰衣足食。料想不到得了哮喘疾病,糊涂医生竟教我父亲吸食鸦片作麻痹治疗,从此吸毒上瘾,结果意志消沉,好食懒做,工作消极怠工,体力下降,结果被开除公职,回家重抄做豆腐的小贩生涯。由于鸦片烟价钱昂贵,入不敷支,衣食无着,加上吸毒摧残身体健康,年仅三十六岁已辞世,又造成家庭不幸。又如何氏富翁,民国时期家财万贯,由于教子无方,其子何××,青年时出入于赌场妓院酒楼花天酒地,尤其是在赌场中,输掉家中置业的商店和田地,其父出“妙计”教子在家吸食鸦片烟,让他在烟床上迷蒙度日,比在外嫖赌少花钱,谁料何××嫖赌“吹”俱全,在短短三、五年间把家产钱财败尽,其父伤心伤肺,认为失礼于亲朋故友,患病不治身亡。最终搞到办理父亲丧事买棺入殓无钱,靠亲朋凑足。而何××带着买棺的钱路过赌场,想赢回巨款,谁知连棺材本也输精光。后来亲友再凑钱买棺入殓。出丧那天早上,何××既无钱又无时间吸鸦片,致使扶父亲棺木,眼泪、鼻水流得长长,行路无力,东歪西倒,直到坟前几乎扑倒坟坑,亲友、旁人见状,私语称赞何×孝子亲情,后来何××坦诚对人说由于鸦片烟瘾起,眼泪、鼻水齐流,体力难支,犹如死人一样。经过悲惨的遭遇,何反思改过自新,但中毒太深、身体孱弱,无钱医治,导致中年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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