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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古建筑如何延续传统文化血脉
作者:田铁流 李松权    来源:惠州民协    日期:2014-07-15 16:48:34

 

惠东稔山范和村保存较完好的古建筑。

 

 

 

古建筑梁上的精美木雕。

 

 

 

在一些保存完好的古村落里,房屋之间的道路一般都是用石块铺成。

 

 

 

博罗公庄吉水围古村东门下,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

 

 

 

大亚湾清泉寺重修现场,工人们在搭建六角梁。

 

 

 

乡村古建筑细节。

 

 

 

乡村古建筑房檐雕花精美。

 

在城市化进程中,本土传统民居生存空间越来越狭窄,富有地方特色的建筑元素越来越少,城市自身特征日渐模糊。

寻找富有惠州特色的建筑,寻找那些坚守传统的匠人,我们的目光不得不一次次越过城市的头顶,一次次投向庙宇、宗祠,投向乡村。

传统意义的民宅,除了保存相对完好寥寥无几的古村落外,很难觅得它们的踪影。我们常常看到的是,一条宽阔笔直马路两边,火柴盒似的房子,码得密不透风,“第一高楼”的高度不断被刷新。

当我们一次次走进乡野,一次次开展寻找之旅,只是希望通过我们的寻访,尝试回答这些疑问:我们曾拥有什么样的建筑?我们需要什么样的建筑?传统的乡村建筑能否撑起一个地方传统文化的大厦?

 

美丽古村仅为怀想的标本?

我市成功申报认定了两个“中国古村落”、23个“广东省古村落”。

“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在呼来唤去的生涯里,计算着梦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赵传撕心裂肺般的歌唱,传递出都市人对于城市生活、对密林般建筑的逃避心态。

隋唐时期,惠州已是粤东重镇。几千年历史沉淀,在惠州大地上,留下了一个个散发着地域文化之光的乡村聚落:惠东范和村、博罗旭日村……丰富的形态、古朴的民风、独特的建筑以及深厚的文化底蕴,使得这些古村落散发出独特而持久的魅力。

惠州古村落,是千百年来惠州农耕文明的缩影。

市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邹永祥介绍,为抢救和保护古村落,我市开展了古村落调查,成功申报认定了两个“中国古村落”、23个“广东省古村落”,其中惠东县范和村和博罗县旭日村分别入列 “广东省十大最美古村落”、“广东省特色古村落”名单。

一系列田野调查,让乡村文化遗产进入公众视线,古村落的保护逐渐成为社会共识。

我们的寻访之旅首站,来到坐落于惠城区横沥镇的古村落墨园村。

2013年年初,墨园古村落入选首批中国传统村落名录。因有这些荣誉,养在深闺的古村落逐渐为人们所熟知,越来越多的人驱车前往探幽访古。

“我们村最大规模的古建筑是大夫第,占地约4000平方米。”村里老人说起古村落如数家珍。

 

这里记录了一个耕读世家的荣耀与辉煌。

大夫第的建筑平面呈“凹”字形,皆为两层砖木结构,硬山顶,龙船脊,阴阳瓦,墙上部青砖清水墙,下部夯筑墙。虽历经百年风雨,房檐、窗户、屏风等部位雕刻的精美花草鸟兽图案,依然清晰可见。

当我们走出大夫第,厚重的木质大门在背后合上。

她等着门环再度叩响。

我们曾拥有什么样的建筑?

工匠张吉江:看着一堆木石泥沙,经过斧凿

锯锤,变成一座颇有味道的古建筑,心里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建筑是凝固的音乐,具有地域特色的古建筑,构建起惠州建筑最原始的一章,古朴而直率。

听说大亚湾霞涌清泉古寺正在改建 “太岁殿”,我们当即赶往施工现场。

清泉寺始建于清顺治年间(1644年),因寺庙旁边有两股终年流淌、特别清甜的泉水而得名。

参与1984年重建的刘冠文老人介绍,清泉寺初为八角拜亭,后改建为二进殿宇建筑。清末首次重建清泉寺时,水师提督方金陵捐白银260两,资助修建“观音宝殿”,并于1912年修葺完工。“文革”期间寺被毁,1984年重修。

91岁的刘冠文精神矍铄,一路为我们细述重修清泉寺的情况。

“重修后的清泉寺保留清代留下来的台阶、墙脚、石道等。”刘冠文介绍,清泉寺建筑风格,是严格按照当时留下来的资料,进行仔细比对才确定下来的。

步入清泉寺,石墙黛瓦,庄重而肃穆,触摸清代遗留下来的台阶、墙角、石道,指尖似乎感到了历史的颤栗。

在清泉古寺“太岁殿”改建现场,30多岁的张吉江正领着10多位工人,拆除原有墙体上的瓷砖。

“以前墙面贴有瓷砖,现代味太浓。”张吉江告诉记者,他们维修的首要任务,就是要做到与原有建筑群有机融合,比如墙壁颜色,就要和清代留下来的台阶、石墙一致。

多年来,张吉江一直在惠州及周边地区从事古建筑修复工程。

张吉江的父亲是有名的古建筑师傅。一开始,张吉江并不看好古建筑修复这个行当,和朋友合伙在广州开汽车修理行。

有一次,父亲工地上缺人手,刚好张吉江有空,他就试着帮父亲打下手。没想到这一试,试出了感觉,他干脆转行了,跟父亲当起了学徒。

2007年入行之初,张吉江啥也不懂,但他肯吃苦,7年下来技艺日渐精湛。“看着一堆木石泥沙,经过斧凿锯锤,修复好一座颇有味道的古建筑,心里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张吉江言语之中颇为自豪。

 

匠人难觅 谁为古建筑“诊疗”?

古建筑修复工艺复杂,价格要比一般民居

高出两三倍,不少村民出不起这个价钱。

大亚湾西区塘尾村朱氏宗祠具有浓郁的客家围屋特点,已被列为大亚湾不可移动文物。

这是我们寻访之旅的第三站。该村64岁的朱容经老人热心地为我们介绍朱氏宗祠建筑风格:“老的朱氏宗祠有300多年,2011年重建时,依然在原来中轴线上,按照传统的四水归堂的客家建筑风格来重建。”

记者留意到,铸铁的把手和窗栏、厚木的窗门,四水归堂的天井院,处处展示着客家建筑的风味。

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在其“文德庭”的天井里,摆放的是一本“书”,上面镌刻着朱熹的诗句。廊檐四周刻有“文公家训”,浓郁的书香气息扑面而来。

说起祠堂的修缮,朱容经老人感慨最深的,就是找不到做这种传统工艺的工匠,最后还是在朋友介绍下,才辗转找到一家外地公司。

记者在寻访中也了解到,一方面,传统建筑工匠难觅,现存的不少古村落,由于缺乏必要保护和修缮,多半十室九空,坍塌破败;另一方面,由于仿古建筑工艺复杂,造价较高,成为部分村民选择的一大障碍。

“古建筑修复工艺复杂,价格要比一般民居高出二三倍,不少村民出不起这个价钱。”作为修复古建筑的匠师张吉江说。

 

 

专家访谈

惠州学院建筑与土木工程系博士赖瑛和杨星星谈保护古建筑

 

适当用起来就是保护它

“广府、客家、潮汕等三大民系在这里共融共生,孕育出惠州丰富多彩的建筑文化……”惠州学院建筑与土木工程系赖瑛博士、杨星星博士日前接受《惠州日报》记者专访,畅谈对本土传统建筑的认识。两位博士念兹在兹的,始终是古建筑的保护和建筑文化的传承。

多年来,赖瑛和杨星星专注岭南传统建筑研究,一次次奔走于惠州山水之间,深入田野调查,了解本土传统建筑现状,分析建筑形制的发展演变特点,始终为本土传统建筑与聚落的保护与开发鼓与呼。

 

广府客家潮汕三大民系共融共生

记者:惠州传统建筑的特色主要体现在哪些方面?作为一个包容性很强的城市,惠州建筑受到哪些流派的影响较深?

赖瑛、杨星星:惠州是东江流域重要的交通枢纽,广府、客家、潮汕等三大民系在这里共融共生,因此也孕育出惠州丰富多彩的建筑文化。

历史上,以惠州城为界,西边及西北为广府民系与客家民系交界区,毗邻以广府文化为主流的广州、东莞等地;东北为客家民系区域,毗邻以客家文化为主的河源;东南为客家与潮汕交界区,毗邻以潮汕文化为主的汕尾等地。因此,惠州既有大体量的客家围屋,也有梳式布局的广府风格村落,还有围寨式的潮汕风格村庄。这些村庄的建筑文化元素充分体现了惠州建筑文化的多元性和包容性。

从建筑总体布局来看,由于客家民系视家族利益大于个人利益,所以,在建筑布局上就形成了以祭祀祖先等公共活动空间的堂屋为中轴线、居住用房以中轴而严格对称布置,整个大家庭居于同一屋檐下。而广府民系和潮汕民系则在重视家族利益的同时,也注重自身的小家庭,所以建筑布局就形成私密性较强、舒适性较高的梳式布局村落。从建筑材质来看,客家建筑多以生土为主,广府建筑和潮汕建筑则以青砖为主。

从建筑装饰来看,三大民系建筑虽然大致采用木雕、砖雕、石雕、灰塑、陶塑、嵌瓷等艺术手法,但精细程度、表达效果以及工艺承载体即建筑材质等方面存在较大差异,潮汕建筑最为张扬,广府建筑次之,客家建筑较为内敛。以屋脊为例,潮汕建筑屋脊多采用嵌瓷工艺,屋脊飞翘,而且塑造千姿百态的人物、动物、花草,形象生动、色彩斑斓、视觉冲击力很强,历久弥新,像惠东稔山镇范和村、吉隆镇瑶埠村等潮汕民系村落中的天后宫等公共建筑的屋脊就很突出。广府建筑屋脊脊端也多翘起,但幅度远不如潮汕建筑明显,工艺多以灰塑为主,也能塑造姿态各异的人物、动物等,新制之初色彩艳丽,但年岁一久就要重新上色。客家建筑屋脊相较而言则可以用“朴实”来形容,脊端翘起幅度最小,大多不采用艺术手法,部分用灰塑的屋脊也以花草为主。

 

古建筑保护利用大有文章可做

记者:在城市化进程中,如何更好地保护传统建筑?

赖瑛、杨星星:古建筑的价值包括历史价值、科学价值、艺术价值和社会价值等。随着城镇化进程加快,古建筑消失的速度也在加快,令人担忧。

古建筑的保护是一个全国性的问题,惠州概莫能外。比如客家围屋面积小的近千平方米,面积大的超过1万平方米,修缮经费难以筹集,修缮难度较大。

从田野调查情况来看,凡是目前有人居住的传统建筑,一般保存较为完好,而空置的往往毁坏速度较快。从这一点来看,保护与利用是互为促进的关系,合理、适度的利用是保护的重要手段,通过利用又可以更好地保护。当然,利用的方式值得我们去思考、探索。

惠州周边地区对传统建筑的保护利用做了不少有益且有效的尝试,对我们颇有借鉴意义。比如,深圳市宝安区政府与中国艺术研究院,共同利用宝安区凤凰古村,将其打造为中国传统手工艺创作基地,对古村积极修缮,使经历了700余年风霜雨雪的古老村落重新焕发生机。

又如,潮州市己略黄公祠(建于清光绪十三年),是祭祀潮州市区望族黄己略的祠堂,现经局部改造后成为该市文物管理委员会办公场地,等等。

从这些成功的案例可以看出,除将文物价值较高的传统建筑列为文物保护单位进行保护外,惠州传统建筑的保护与利用还大有文章可做。比如,开辟为博物馆、纪念馆。惠州西湖边上的黄氏书屋建成惠州市东江民俗文物馆,就是一种很好的探索。又如,在合理保护的前提下,将传统建筑作为村民活动中心、农家书屋等文化娱乐场所。还可利用历史街区、历史村落,依托惠州发达的电子信息产业,建设相关工业设计基地;可借助地缘优势,依托旅游等产业发展,合理开发古建筑的旅游等商业价值。

在加大保护力度的同时,还应加大对传统建筑的调查和研究,因为这种调查研究不仅有利于岭南地域建筑文化研究体系的完善,还可以促进社会保护。

我们无法阻挡古建筑不断消失的趋势,但不能放缓研究的脚步,努力在保护的同时做好研究,以期通过文字、图片、测绘图纸、拓片等形式,将老祖宗留下来的文化遗产保留下来,并尽可能大量、真实、完整地交给下一代。

 

记者手记

家园记忆存留古建筑群落

行走惠州街巷、乡村,秀丽的山水和古朴的建筑完美交融,形成惠州风景中浓墨重彩的一笔,令人心醉。

与这种心醉相悖的,则是对传统建筑逐渐远去的无奈。

记者在走访中也感受到,由于传统街巷与现代城市交通的矛盾、传统格局与现代化生活的矛盾等原因,不少具有惠州特色的古村落、古建筑渐行渐远。分析起来,我们可以看到,主动放

弃和城镇化进程,是传统村落走样乃至消失的最大原因。

“我们无法阻挡古建筑不断消失的趋势,但不能放缓研究的脚步。”长期奔走于乡间的赖瑛博士、杨星星博士,言语中有着坚持,也颇多无奈。

当我们的目光再次聚焦传统古建筑,看似冷漠的青砖黛瓦,夹杂着多少人生的热望,在似水流年中渐渐斑驳的,还有残缺的梦境。

惟愿家园的记忆,永远存留于古老建筑群落里。

 

(欧阳德辉摄影 ,原载2014年7月14日《惠州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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