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提示音响起,喆连着发来4张陶瓷图片。咦,不正是上次我们一起在水东街闲逛,迷路的艳遇嘛?
什么叫艳遇?就是有缘必定千里来相会。
爱情如此,人生亦如此。
其实,那天是请喆到上塘街吃素菜的。谁知道,吃了一个闭门羹。后来,倒蹭了林老板两个猪颈盒饭。然后我就说,索性带你去逛一逛惠新街吧,漂亮得很。为证明自己真心是个惠州通,我自告奋勇当导游,却在一条旧巷道里迷路了。
我混的户外圈里,有一句流行语——玫瑰指路,十有九错。好在喆是圈外人士,如果她知道我是著名的路盲,就不会听我忽悠,跟着我乱窜。那样的话,那棵如诗如画的绿芭蕉,或许要晚很多年,才会摇曳在人们的晨梦中。
所以才有那句话,每一个出现在你生活里的人,都是命运精心的安排,珍惜缘分。
喆问,这是哪?
我也不知道啊。我讪笑着。
然后就去看临街人家的门牌——花园横街——就这样,与月亮门、葫芦门撞了个满怀。除了这两个门有点意思外,其余的,巷道狭小,房屋破旧,名不符实。我东张西望,急切找回大街的出口。可喆却欢欣雀跃起来,欢喜得像个收到礼物的小朋友。这里拍拍,那里拍拍,灵活得我都怀疑她脚下是不是安装了弹簧——开关就是这些旧民居。
漂亮,真漂亮!
哎呀,太美了!
其实,就算如我自诩有一双发现美的摄影师眼睛的我,也与站立在家门口跟我们对望的阿姨一样,满脸的不屑,这有啥拍的,破破烂烂。
哎呀,你不知道,越破烂越好。
这是什么道理?
度娘说,画家与摄影师的区别在于,摄影师偏向于现场感、客观性,而画家的主观性、理想性更多一些。看了喆发来的4幅《素写惠州》后,我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又好象更迷糊。
明明白白的,喆笔下的风景,我一看就知道是哪里——花园横街、水东街、西湖枇杷桥——可那夸张的线条、眩目的色彩、浪漫的气息,还有那灵动的笔触,分明是一个一个我不曾到过,却又好象一直在苦苦追求的地方啊,
记得上学时,生物老师说过,所有的无脊椎动物中的甲壳类、昆虫类和其他一些节肢动物都长着一对复眼。同样一个物象,它们看到的和人们眼中的形象完全不在一个星球上。就象万花筒一样,变幻着五颜六色的光圈。
喆说,这叫“素写惠州”。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仿佛夏夜里的萤火虫。
(图:傅颖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