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信网名称谓“东平窑主”的惠州市东平窑陶瓷研究院院长余小伦,在其“东平窑日志
“寻源之旅”,致敬前辈
此行拜见老先生的目的有两个。一来将余小伦与蔡磊用时两年主编的《惠州陶瓷古窑址》一书样稿呈送曾老,请老人家批评指教。该书囊括惠州新石器晚期至清代约六千年时光三十处陶瓷遗址及古窑址;借此机会,向曾老求解惠州陶瓷历史演进发展中存在的疑点,收集惠州陶瓷考古活动的相关掌故。
跟随导航的指引来到广州市同和镇,虽然颇费了一番周折,但终于见到了崇敬已久的广东古陶瓷界泰斗人物——
白发童颜,稍显体弱的老人家等待在三楼客厅,向我们一一握手问好。带着几分梅州客家口音的老人坦然说道:“我已退休20多年了,谢谢你们还记得我。”桌上早已摆放好苹果、花生、茶水等,曾老对两位来自惠州的晚辈给予了诚挚的欢迎。
深知此行机会难得,事前我们适当地做了些功课,对惠州陶瓷文化中的一些疑点,希望曾老能给予解答。如:惠州北宋东平窑工艺制作与广州西村窑、潮州笔架山窑、陕西耀州窑的关系;惠州宋代陶瓷工艺制作特色;白马窑断代上限如何明确等。但因曾老体力和记忆力不便,我们只能参用“随机”方式来探望老先生了。
作为毕生任职于广东省博物馆的
我们从曾老梳理出的“追忆”中敏感地意识到,这段经历不仅是曾老一生从事心爱事业的开端,同时也说明新中国成立五周年之际便有了惠州古窑址考察活动。这一起始的发现对惠州陶瓷文化的发掘可谓意义重大,由此,“寻源之旅”变得名符其实。
惠州考古,往事堪忆
《粤港出土古陶瓷文集》于2012年12月出版,其中收录
《粤港出土古陶瓷文集》目录分为两个部分,分别为“第一部分 古陶瓷研究综合论述”;“第二部分 古陶瓷调查发掘报告及其它”。第一部分虽然只有《略谈惠州宋瓷制作技术与工艺水平》一篇,但凡有“广东陶瓷”或“广东古陶瓷”标题的论文均有对惠州已发掘古窑址相关内容的引述。在第二部分中,共有十九篇著述,其中四篇以“惠州“为题,它们分别为《广东惠阳白马山古瓷窑调查记》、《广东惠阳新庵三村古瓷窑发掘简报》、《广东博罗、揭阳、澄迈古窑调查》、《广东惠州北宋窑址清理简报》。几乎可称为半部“惠州陶瓷史”。
自从那次在惠州白马山下的“邂逅”,“惠州印记”的深深烙印便越烙越清。曾老在《广东惠阳白马山古瓷窑调查记》结束语中写道:“1957年7月,我们会同中山大学历史系师生在海南岛进行文物普查时,在通什和文昌一带古墓中和遗址内,均发现有同样的瓷碗,因此,我怀疑那些瓷器可能就是本窑产品。”在《潮州笔架山宋代瓷窑分析研究》“六 关于瓷窑的类型及窑炉特点”的叙述中载有“1976年在惠州窑头山也清理了一座阶级窑,首尾已被挖毁,不能窥其原貌,但从窑身前后残存火厢来看,其结构与笔架山的阶级窑大致相同……早在北宋时期,广东潮州、惠州已经使用阶级窑灶,而且已有相当的规模……”
在我们访谈过程中,他也提到了一些惠州的人与事,“惠州吴定贤我同他熟。”“东平窑采集的标本,最先放在鲁迅纪念馆,当时省博的库房不够放。”“东平窑去过好几次。”“惠州有很多窑,其中河边就有窑堆。”“江边的窑口有窑址露出来。”“广州西村窑与惠州东平窑之间肯定有关系。”“陶瓷工艺的南传与社会发展与历史变迁有着直接关系。”
虽然年事已高,记忆力已有衰退。但对初次“粤东寻访”的艰辛,曾老仍历历在目刻骨在心。“那时一直在山里走,很辛苦,又没水喝。有次太渴了,只能喝路上牛踏脚印中,留下的那点水,扶去上面的白沫来解渴。”
可见考古事业从一开始就是非常磨砺个人品行的,在当时作为“冷门”的行业和工作,充满朝气的曾广亿与同事便践行着新中国考古人走向田野的志向。直至六十多年后的今天,前辈文博人的精神与奉献,仍令我们动容倾佩与真诚点赞。
“走到惠州才发现有窑址了。”综观曾老人生,当他踏入事业的第一步起,便于惠州结下了异乎寻常的缘分。而在随后三十多年的古陶瓷研究生涯中,这种可称之为“惠州之缘”的惊喜屡屡再现,这或许是一种不可多得的,能够把握时代与个人不可言喻的际遇吧。
殷殷之情,后学铭心
作为原广东省博物馆研究员、原中国古陶瓷研究会副秘书长,
惠州作为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有着众多宝贵的传统文化资源,其中的陶瓷文化便是惠州固有传统文化的精髓之一。惠州市东平窑陶瓷研究院作为惠州对历代陶瓷古窑址及东江陶瓷文化研究的民间机构应运而生,它立足于温故而知新,继往而开来。多做基础性工作,夯实基业,搭建平台。对惠州乃至东江流域陶瓷文化史实进行查漏补缺的系统梳理,服务日益众多的陶瓷爱好者,以唤醒众人珍视身边的历史文化遗产。使惠州民间陶瓷文化的研究与传扬紧贴时代的精神需要,从而达到提升文化自信,把握文化自觉的动力与能量。同时,惠州“工匠精神”与惠州“海上丝绸之路”两方面与陶瓷文化水乳交融,对此加以提倡与弘扬都具有现实意义和深远的文化意义。
我们满怀着敬意,真挚希望在未来的某一时期,曾老领衔主持的惠州北宋东平窑址考古发掘成果,以采集的实物标本为依据,出版与《广州西村窑》《潮州北宋笔架山窑》相类似的《惠州北宋东平窑》专著。由此佐证惠州宋代社会经济在岭南社会曾经起到的重要作用,为今天惠州陶瓷事业承前启后,尽快形成产业规模与市场效益有所裨益。
淡泊名利,深居简出的曾
在匆匆三个多小时的光阴中,我们感受到一位长者的慈爱与一位学者的严谨。在临别赠送著作《粤港出土古陶瓷文集》一书题签中,曾老对晚辈均以“老师指正”为题,这让我们感受到一位毕生奉献给岭南古陶瓷事业的老前辈殷切之情,以及他所给予的巨大鼓励和肯切鞭策。
临别时刻总是让人不舍,曾老虽然活动不便,依执意手握雨伞与妻子张姨把我们送至楼下大门,阳光下的老人笔直地站着,他慈祥的注目与频频地挥手,让渐行渐远的我们心有所悟,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