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来紫府开唐代,妙有丰湖隔俗缘”的元妙观,因为地理位置的便利,终年香火鼎盛,逢年过节,更是香客如云。早就听说每年初一的头炷香盛景壮观,但大年三十晚上就去拍照,还是头一次。
在家待到晚上11点才赶到青少年宫,结果吓一跳:卖香烛元宝的档口,一直排到公交站牌外。灯光昏暗,影影绰绰,摩肩接踵。碰碰撞撞中,各色人等,隐约可见。香客,档主,警察,消防员,印象最深刻的是乞丐。两步一岗五步一哨,每个都是歪七扭八不成人形,惨不忍睹。更有甚者,故意放着一些凄凄惨惨的悲歌,招徕施客。斑驳夜色中,使人不寒而栗——如入地狱。从牌坊挤到观外广场就走不动了,密密麻麻的善男信女把个偌大的广场,挤得水泄不通。石狮子下面的两个铁炉,燃起熊熊大火。一根根比人还高的香炷,把铁炉打扮成了向日葵。靠不过来的人们很聪明,就地烧火点香。一堆一堆,像要跳篝火晚会似的。橙黄的烟火,照亮着一张张青春年少的脸庞。我仔细打量了一下,除了这场合常见的中年妇人外,年轻男女所占比例较大。
点着了香的人们,陆续往观门口挤。有两个年轻的警察叔叔,别着“小蜜蜂”,不停地在喊:把香举起来,别烧到别人!把香举起来,别烧到别人!望着门上悬挂的“古观元妙”两个灯笼,云遮雾罩,我不禁轻轻笑了。想起第一次慕名来到这里,见每个从门里出来的人都是双眼发红饱含热泪,还以为里面一定在上演什么感人的戏剧。三步并作两步冲进观里面后,哑然失笑,俺的个神,原来都是被香烟薰的。这一次,依旧如此。我一边擦拭眼泪,一边小心翼翼地爬孔子台上。心里在叨叨:孔大人,别见怪啊,借你的地盘用用。
观里面更壮观。高举各种香火宝盆的人们,潮水般涌向大雄宝殿。一个个举手缩头的模样,令人想起鲁迅笔下的“刑场观众”。宝殿外被团团围实,中间有一个工作人员,不停地把香烛宝盆扔进旁边的火堆。冲天火焰,在黑夜里变幻着奇奇怪怪的造型。有时像一条扭动的蛇,有时像一个拔光毛的火鸡……远远地发现,很多人在攀爬六角塔。走近一看,原来他们在往上面丢硬币。有一个妇人好厉害,身手敏捷,把手中的宝盆悬挂在塔角的龙头上。有警察喝令她拿下来,她笑眯眯地望着自己的杰作,不行动。但大多数年轻人,只是围着铁塔抚摸一下。
后来,我咨询元妙观附近居民,才知道,当晚大约有100多个摊档。元宝卖得多的有200多对,大支香有的卖了5箱60支;赚得多的大概5000多元。